聽到他這麼說,左丞相一愣,繼而面上便是勾起了一抹慘笑,沒有錯,左右他們已經逃不了人頭落地了,那麼再多擔上幾條罪名,又有什麼不可呢?
……
涉及了雲帥府覆滅案子的人,有著不少。
只是祁家的人,祁明輝,等人早已經身亡。
剩下的,除了鳳正烈和左丞相之外,活著的人,還有寧博揚等人。
此時此刻,大梁帝既然要重審這個案子,自然是要將這些全部提審。
寧博揚在懵懵懂懂地被提到了金鑾殿之上,下意識地四下看了一眼,在看到昂然立於鳳九君身旁的寧洛漓和寧雲過之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非是因為此時此刻,他身處金鑾殿之上,大梁帝的威壓在旁,只怕早已經沖上去,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尤其是寧洛漓,對於鳳九君被封為皇太孫,成為儲君的事情,寧博揚自然是聽說了。
他的罪名並不至死,而如今鳳九君當了儲君,甚至很快就要繼位新帝。
可以說,到時候,只要鳳九君願意頒發一道旨意,他就可以無罪釋放,甚至官複原職也未嘗不可。
在尚書之位上坐了幾十年,寧博揚早已經是習慣了養尊處優,如今嘗受到了幾個月的牢獄生活,早已經是苦不堪言。
此時此刻,看到了能夠解救自己的人,哪裡還能夠保持冷靜。
當下,在跪倒在大梁帝身旁之後,乘著鳳正烈和左丞相上來的時候,忙朝著一旁穿著將軍戰服,以及做著太孫妃裝扮的寧洛漓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
“雲過,漓兒,你們快救救為父的除去,為父的在天牢中飽受折磨,身子著實受不了了,雲過,你如今成了將軍了,你如果願意向皇上求情,皇上一定會給你幾分情面的,還有漓兒,漓兒,你快向皇太孫殿下求求情,救救為父的出去吧!”
“為父?”聽到寧博揚的自稱,寧洛漓譏誚地一勾嘴角,目光嘲諷地看著他,反問道:“你是誰的父親?寧博揚,莫非你忘記了,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已經不是你寧家的人了!這一點,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漓兒……”聽到寧洛漓的話,寧博揚眉頭一挑,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和為父置氣?不算怎麼說,你畢竟是我寧博揚的女兒,你的身上流著我一半的血……”
“那一半的血,姐姐早已經還清給你了!莫非你忘記了,當初姐姐已經自刺三刀,放血三生,她欠你的血脈之情,早已經還清了!”
不等寧洛漓開口,一旁的寧雲過就直接開口冷然打斷了寧博揚的話,目光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寧博揚說道:
“姐姐已經不是寧家的人了,而我,我也不是寧家的人,我是雲家的人!”
“雲過!”寧博揚不敢置信地看著寧雲過,簡直不敢置信,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雲過,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麼可以……”寧博揚急忙說著,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遮掩自己的聲音。
“從你偷了外祖父的帥印,背叛外祖父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