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鳳正烈如此說,鷹一忙搖了搖頭說道:“主子,昭王的身邊,絕對不僅僅只是十個龍影衛這麼簡單。屬下願用頸上人頭擔保,他身邊的高手,絕對不下百人。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擋得住屬下等人的攻擊。更何況……”
鷹一細細回憶說道:“更何況,刺殺昭王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這一方的人,還有其他至少三路的人馬。主子,昭王身旁的高手……除了那些龍影衛之外,至少還有一百多個高手,且那些高手,每一人都有著和不下龍影衛的身手。”
聽到鷹一如此說,鳳正烈心頭一沉,忙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屬下絕對不敢有所欺瞞,想來此時,鈺王那邊,也已經得到訊息了,主子,昭王此人,絕對深不可測!”
鷹一神色凝重地說道。
可以說,就在這次之前,他也只當鳳九君是一個沒有用的紈絝子弟,一個雌伏於男人身下的皇孫而已,能有什麼出息。
主子等親王留著他,不過是為了安定皇上的心,以及等著哪一天能夠利用他挾持皇後以及麟太子的殘留勢力而已。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鳳九君的隱藏,居然如此之深。
生生將所有的人都欺騙了過去。
若非是這一次的千裡追殺,只怕他們還被鳳九君給瞞在鼓裡。
十數年如一日的隱藏,不管受到了再多的屈辱還是謾罵,不管是於人前還是人後,都絲毫不露半點痕跡。
這鳳九君的心思,居然深沉至此,他該是有多麼的可怕。
而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這一次終於展露了鋒芒,顯然是已經羽翼豐滿,無需再隱忍了。
想到這裡,鷹一不由下意識地朝著鳳正烈看去。
果不其然,鳳正烈亦是面色漆黑如墨。
若是細看,還能夠看見他的眸底深處,有著一絲絲的畏懼。
這位曾經朝堂之中呼風喚雨,權勢滔天十幾年的親王,此時此刻,居然在畏懼鳳九君?!
居然在畏懼——不過二十一歲的鳳九君!
“好……”
在令人心悸的寂靜之中,鳳正烈的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之中迸出來的一般。
“好一個鳳九君!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竟是將本王都給生生瞞了十數年!”
鳳正烈狠狠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書桌之上。
憤怒之深,力道之大,竟是生生將寸許厚的黃花梨木書桌給拍得裂了一道一尺多長的裂縫。
“是本王太過自負了!”
“是本王太過疏忽了!”
“當年不過三歲之齡,就已經展現了驚世天姿,七歲之齡,就已經能夠舌戰帝師的絕世天才,又怎麼可能在麟太子之死,父母雙亡的打擊之下,就變成了一個無能懦弱的廢物!”
“是本王的錯,本王不該在那幾次的試探之後,就對鳳九君排除了懷疑,放下了戒心,給了這個孽畜成長的時間!”
一時之間,濃濃的後悔,有若是狂潮一般將鳳正烈整個人都淹沒。
讓他恨不能就這麼給自己幾個巴掌,來懲罰自己的失誤,給自己的強敵留下了成長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