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無盡的怨。
正易容成了這戶人家下人的趙公公,怎麼也沒有想到。
他盡心盡力保護著的鳳正宇,已經在想著,等其大權在握的時候,如何將今日知曉自己為了逃命,而躲進棺槨的所有人都滅口了,以保住他的一世英名。
……
就在這戶田姓人家一路哭哭啼啼地扶著棺槨朝著京城而去的時候,受命於洛陽王,前來殺鳳正宇滅口的死士,已然和護送“鳳正宇”所在馬車的淮陽軍隊,距離只有數十裡路了。
而淮陽軍隊的人,卻是依舊一無所知地繼續前行。
或者說,縱使他們知曉這一趟護送鈺王殿下前行,是九死一生的路,但是軍令如山,他們卻不得不從這九死一生之中,搏出一條活路來。
幸而,這一次護送馬車的將士,足足有著一千人,且每一人都是精兵悍將。
在和那些死士對上之後,竟是是不落下風,雖說依舊是淮陽軍隊這方的人死傷更多,但終究沒有讓得那些死士靠近了馬車。
將馬車之上,並非是鳳正宇本人的秘密,保守得密不透風。
當然,對於知曉馬車之上並非是鳳正宇這一點,淮陽軍區的人卻是不知道的。
以趙公公的行事之謹慎,馬車之上易容成他和鳳正宇的,都是他的親信。
且在他的計劃之中,等到軍隊到了京城之後,就會以傷重的理由,進入鈺王府之中稍作休整。
到時候,他和鳳正宇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替換了二人。
有著淮陽軍區的人在前面打頭陣,田姓人家一行人在後方,自然是暢行無阻的,甚至就連一些山賊劫匪什麼的,也不敢冒一個頭。
是以,田姓人家請來的護衛,倒也是輕輕鬆鬆地就拿到了報酬,順利地進入了京城之中。
才進入京城之中,眾人在休整之後,便將棺槨送入了死者的家中。
那已經掛滿了白綾的田家,在接到棺槨之後,至親哭天喊地的要開啟棺槨,看死者最後一眼。
卻不想,在開啟棺槨之後,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棺槨。
死者的家屬,在得知死者的屍首確實被裝入棺槨,卻又不知是何原因呢不翼而飛之後,在悲憤難忍之下,就這麼暈了過去……
對于田姓人家的反應究竟是如何,卻是已經不在趙公公和鳳正宇的考慮之中了。
鳳正宇畢竟傷勢極重,加上棺槨之中雖然墊了厚厚的錦被,但一路顛簸,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是以許多傷口再次裂開了,被趙公公抱回鈺王府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但不管怎麼樣,一條命好歹是保住了。
兩人回到鈺王府之後,鳳正宇只是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口,就讓人送自己進宮。
“殿下不洗簌一番,整理一下儀容嗎?”有下人不解地開口問道。
“不用,就這樣進宮。”鳳正宇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心中卻是冷笑一聲。
如果梳洗過後,將自己的一身傷勢之嚴重性都掩蓋了,那這苦肉計的效果,豈非是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