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今顧芝蘭已經死了,這一切已經成為過眼雲煙,但卻不代表沒有可能啊!
“你說的這一切,我自然是清楚。”聽到自家夫人的話,顧相國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但是夫人,這一切的可能,都是建立在洛陽王成功繼位的前提之下。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洛陽王沒有奪嫡成功呢?到那個時候,新帝登基,我們顧家站錯了位,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
“你是說,如果洛陽王沒有奪嫡成功?怎麼可能……”
聞言,相國夫人搖了搖頭,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老爺,你怎麼會這樣說?如今洛陽王可是奪嫡的最熱門人選,否則就以祁太師那個老狐貍的心性,又怎麼可能任由寧清婉就這麼沒名沒分地懷了澈世子的孩子。更何況,洛陽王的勢力,可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老謀深算的左丞相在扶持著他,”
說到這裡,相國夫人默了默,皺眉問道:“老爺的意思,莫非是在說鈺王?可是鈺王雖說是有軍中的兵權在支撐著他,但在朝中卻是一直處於弱勢,宜妃雖說頗為受皇上的喜愛,卻終究不敵蘭妃。說起那蘭妃,蘭妃雖說如今已經是半老徐娘,但多少才入宮的如花少女,都無法和其爭寵,唯獨能夠勝過她的,也就是皇後了!”
“所以了!”顧相國的高深莫測地一笑,眼中明悟之色閃爍:“妾侍畢竟還是妾侍,哪怕是坐上了妃位,追根究底,也還只是一個妾侍罷了!無論是洛陽王還是鈺王,就算他們再如何權勢在手,也改變不了他們庶出的身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手中權勢再大,只要一道聖旨下來,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聞言,和他相處了幾十年的相國夫人頓時一愣,終於明白過來,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老爺,你的意思是……皇後?!”
雖說心中有所猜測,有所明悟,但說出“皇後”這兩個字,相國夫人卻依舊震驚得變了聲,可見,這一個事實,是多麼的讓得無法接受!
“可是……可是皇後不是因為……更何況,麟太子……麟太子他……”
怎麼可能,自從麟太子病逝之後,皇後就已經消沉了,縱使驚採絕豔的麟太子還留下了一絲血脈。
可是那皇長孫殿下,卻是一個放蕩不羈,紈絝不堪的庸才。
如果僅僅只是庸才也就罷了,甚至還……還成為了雌伏男兒身下的斷袖。
可以說,皇後這一派系,已經完全絕了奪嫡的可能。
是以,此時此刻,顧相國突然和相國夫人說出了,皇後這一派系,有可能會從洛陽王的手中奪嫡之事,相國夫人又怎麼不會大驚失色呢?
“此事……我現在心裡也只是猜測。夫人,此事事關重大……”說到這裡,顧相國以眼神示意道。
“我明白!我明白!”
幾十年的夫妻了,相國夫婦之間,自是有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默契,也正是因為這樣,顧相國只是寥寥幾句話,相國夫人就明白了他無法出口的意思。
當下連連點頭,示意此事就連至親也不會說出,至於他們的兒子,到時候該怎麼說,又只能說到什麼位置,相信顧相國他自己心中也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