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陳景瑞則是在低聲告誡安子皓等人:“這個張傾玥絕非池中物,若是可以,最好是別與其交惡。”
“就他,要武功沒有武功,一個貌不驚人的賤民,不過是有幾分運氣罷了,莫非景瑞你還真把他當成個人物了?”常世元不由嗤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
“就憑他能夠在鈺王殿下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讓我們五萬新兵安然渡了盧江,就憑他能夠在劣勢之下,從我們手中綁了子皓,奪了軍旗,就憑他能夠讓文如鬱浩然,武如閆勇對其信服,這還不夠嗎?”
陳景瑞說著,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著寧洛漓那方。
若是早知道這個叫張傾玥的小子有如此驚世才華的話……
“可是……”
常世元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安子皓打斷了道:“世元,景瑞大哥說的並沒有錯,這張傾玥,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才,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左右並非是私人恩怨,也並未結下仇怨,以後,如果不是必要,還是不要再和他們交惡了。畢竟,一旦上了戰場,我們就都是同袍,如今外強環伺,大梁邊境岌岌可危,若這個時候還揪著個人恩怨不放,絕非是君子所為。”
聽到他這麼說,陳景瑞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子皓說的沒有錯,世元,在京中,或許平民和士族之間的身份差距很大,但一旦上了戰場,敵人可不會管你是大梁計程車族還是平民,只有敵我之分。”
說著,他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看不上平民,但就如同張傾玥之前所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如果你一直保持著這種想法,我勸你不如現在就轉身回京,繼續做你計程車族紈絝,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景瑞大哥……”見陳景瑞將話說得這麼重,安子皓臉色微微一緊,轉頭看向常世元。
而後者臉色陰晴變換了幾分,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景瑞大哥放心,只要張傾玥他們不來找我的麻煩,那我也不會再針對他。”
“放心,此人頗有大才,自然也非量小之輩。”陳景瑞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常世元能夠這樣說,相信他應該是想明白了。
畢竟,當紈絝,也必須得有一定潛質才行,高門侯府之中的鬥爭,可絲毫不比戰場之上仁慈,反而更是殘酷。
寧洛漓雖然早有預料,自己在為鳳正宇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定然會有所回報。
但卻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將自己破格提升如此高的位置。
參領!
那可是多少士兵只怕窮盡一輩子,都可能登不上的位置。
而她,甚至還沒有到達北漠,沒有到達真正的戰場,就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
鳳正宇的用意,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不過,即便鳳正宇有著他的計算,她亦是有著她的籌謀,就看,誰計高一籌了。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
就在寧洛漓心思流轉之時,李清塵的聲音傳來。
此時,眾人都已然去休整,準備繼續前行,她的身邊除了血影之外,再無其他人。
是以,寧洛漓也直言地點了點頭,說道:“想到了,只是不知道,鈺王殿下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倒是能夠猜到幾分。”
李清塵微微一笑,眸中有著看透人心的睿智。
“在今日之前,我從沒有想過,人能夠從萬丈懸崖之上飛下,飛躍盧江。而你,卻是讓我做到了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且不說兩岸的百姓在見過今日之事後,會如何議論,單看那些士兵們此刻的神情,此事,就絕不可能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