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學坤愣了愣,只能苦著一張臉道:“奴才也只是聽聞太醫院的人提起,昨日洛陽王帶了林太醫去昭王府給昭王妃請脈,那昭王妃的確是傷得極重,恐有性命之危,是以奴才這心裡思量著,皇長孫今日來向皇上求藥,只怕是為了吊住那昭王妃的一口氣,看看能否將她給救回來吧!”
“哦?這寧洛漓居然傷得這般重?”聞言,大梁帝心下也是一驚,原本對鳳九君今日進宮的真正目的自是沒有了任何的懷疑。
思量片刻之後,開口說道:“你馬上讓人著手調查,九君大婚哪天晚上,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手,真正想要刺殺的,是九君還是寧洛漓。若非是皇後將她身邊的護衛都給了九君,那這一次,只怕還真讓他們得手了!”
言語之間,大梁帝冷笑一聲,繼續道:“看來,這些人當真以為朕老了,就可以肆意妄為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人的翅膀,究竟是不是硬到了,讓他們可以無所顧忌。”
“皇上……”溫學坤愣了愣,開口道:“皇長孫成親那天的刺客,不是沖著昭王妃去的嗎?怎麼……”
聞言,大梁帝搖了搖頭,說道:“那寧洛漓不過是一個寧家的棄女,有何價值讓驚動了那些高手暗衛刺殺?這些人,分明是在借機尋事,用來隱瞞真實動機,說到底……”
大梁帝默了默,緩緩在龍椅之上坐定,須臾,才開口道:“說到底,還是九君這孩子太過善良了,至今還沒有明白,他的身份,註定了他無法安居一隅,有些東西,他不爭,他不求,但只要他存在一日,有些人,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唉……”似是被大梁帝的話所感染,溫學坤亦是幾近於無的嘆息了一聲。
“溫學坤,你可是知道些什麼?”聽得他的嘆息,大梁帝凝眸看向他道。
“奴才……”聞言,溫學坤面色一變,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急開口說道:“奴才並非是故意隱瞞皇上的,只是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這才……這才不敢胡亂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
見他面色惶恐,大梁帝眸光一閃,冷聲開口說道:“朕赦你無罪,有什麼話,就說吧!”
“多謝皇上,奴才,奴才只是聽說,皇長孫殿下,其實,其實並非是有那龍陽之好,只是,只是因為不想參入一眾皇子的爭鋒之中去,這才故意放任了自己肆意妄為。不過,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一旦被……坐實,只怕會有言官諫言皇長孫的欺君之罪,奴才這才猶豫著,是否該稟告皇上知曉。”
聽大梁帝這般說,溫學坤似是才定了心神,大著膽子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
“欺君之罪?”大梁帝面色微微一變,眸中一抹深沉閃過……
默了默,大梁帝忽而一笑,隨手端起面前溫度適宜的茶水抿了一口,眸中閃過一絲莫明的神色,開口道:“九君這孩子,什麼時候對朕說過他有龍陽之好,斷袖之風了?這一切,都不過是那些市井流言,以及……”
“皇上英明!”聞言,溫學坤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九君這孩子,就是太實心眼了,真以為這般就會讓他們放心了?不過,既然他們會刺殺一次,未必就不會有第二次。”
大梁帝默了默,開口道:“看來,是該讓九君這孩子認清現實了,如今他既然已經成家,就別再繼續呆在家裡賦閑,溫學坤,給朕擬旨,讓九君,接管巡防營。”
“奴才遵旨。”溫學坤心下一跳,忙不疊地答道。
果然,在皇上的心中,最為疼愛的,還是皇長孫,只要皇長孫接管了巡防營,便等於制衡住了一眾皇子的喉嚨,但凡他們想要做些什麼,都逃不過皇長孫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