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咬嗎?”不想,鳳九君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眸光亮晶晶地看著寧洛漓,方才這丫頭可是捨不得真正用力要自己呢。
除了最初稍稍用了點力道之外,真正給予他的感覺,唯有酥酥麻麻的癢意,若是真的被她這般“咬”,倒也是一種別樣的樂趣。
或許是鳳九君的神色太過期待,讓得寧洛漓一眼就看出了他道貌岸然之下的真實想法,當下啐了一聲:“色胚。”
“食色性也,本王亦是凡人,怎能免俗?”
鳳九君聞言不以為恥,反而極為自豪地眯了眯眼,低頭看向寧洛漓,魅然一笑道:
“漓兒方才不是問了本王,會不會怪你偷偷離開,以至,我們到如今,還未曾有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嗎?不若,我們現在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將新婚之夜當作的事情,都做了如何?”
“鳳九君!”寧洛漓只感覺渾身都如同火燒火燎一般,燙的她幾乎要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當下一伸手推開了他,徑自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想要以天為被地為席,你自己一個人去,本姑娘不奉陪。”
“生氣了?”鳳九君輕笑拉住她,一手取過她冰絲面具,準備為她戴上。卻在眸光落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之際,眸光一冷,顯然是又想到那個打她巴掌的安子皓。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怕疼的人。”寧洛漓一手撫上他的手背安撫著他的怒火,柔聲開口說道。
對於她的堅強,鳳九君自然是極為清楚,只是,若是以前,他大可安然自若地欣賞她的這份堅強,可如今,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他又怎麼忍心讓她這般受苦?
“漓兒……”久久,鳳九君嘆息出聲,“可是本王疼。”
言語間,他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心髒之處:“這裡疼。”
感受著掌下平穩而有力的心跳,寧洛漓莫明地只感覺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充實,這種感覺,讓她幾乎就為此沉淪而不顧一切。
幸而,在理智就要離體之際,她強行將其拉了回來,目光恢複了冷靜和清明地看著他,話語清越地道:
“我要參與你的未來,就必須忍守暫時的別離。九君,你雖有輕狂浪蕩的聲名在外,但無論如何狼藉的名聲,都無法改變你是大梁嫡長孫的事實,即便你用偽裝麻痺了那些對手,但只要你的身份還在,只要先太子的餘威還在,你就註定無法安生立命,唯一的出路,便是站在高處,那個他們仰望而無法觸及的高處。”
見他抿唇不語,寧洛漓又道:“這一點,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一樣,身為元帥的外孫女,即便我想要安居一偶,那些人依舊不會放過我。所以,為了生存,九君,我們都沒有回頭路。至於心疼……”
言於此,寧洛漓輕輕將唇落在了鳳九君左胸心髒所在的位置,聲音陡然轉冷:“他們現在讓你疼一分,來日,我便要讓他們百倍奉還!”
目送著少女挺立如出鞘之劍的背影逐漸走遠,鳳九君低頭,緩緩地撫上了方才她親吻過的位置,聲音絕然地開口:“漓兒,如你所言,今日你痛一分,本王便要讓他們痛上一世。你流過的淚,受過的傷,本王,亦要讓他們性命相償!”
夜風徐徐,將男子情深而血腥的話帶遠,已然走出了叢林的少女身形忽而停住,似是聽到了男子立下的誓言,然,少女並未回頭,只是在停留片刻之後,便以更加堅決的步伐走向夜色,步往軍營。
就如她所言,為了生存,她與他,都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