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祁竹君低斂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老夫人心疼寧雲過之事,她並不意外,只是,在今日這事看來,老夫人對於這個寧家唯一男丁的重視,遠遠地超乎她的想象。
這個寧雲過,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寧家,否則,即便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是個男孩,只怕也無法受到所有的關愛。
心中如此想著,祁竹君忙上前一步,將老夫人扶起來,開口說道:“母親,您且快些起來,若是您不小心磕著碰著了,我們豈不是罪過大了!”
“還是你孝順。”老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轉而拉著寧雲過的手道:“雲過,你也起來,剛剛你父親可踢痛你了?”
“祖母,還是你最疼我了!”寧雲過畏畏縮縮地站起身來,目光瞟了一旁面色難看的父親一眼,轉而朝老夫人撒嬌到。
“住口!”聞言,寧尚書冷聲喝道,見其果真被自己喝住,不再開口,面色非但沒有放緩,反而更加陰沉。
不論如何,他絕不能再讓這個兒子再這般混賬下去了,否則,他費盡心機攢下的偌大基業,豈非後繼無人。
即便……即便後院的妻妾再為他生下兒子,可雲過,雲過可是他和雲輕的兒子。
他已經夠對不起雲輕了,若是再讓雲過繼續這般下去,成為一個徹底的廢物,他以後,又怎有面目去見雲輕?
“母親,想要我不懲戒雲過也可以,不過,有一個要求。”寧尚書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什麼要求?”老夫人心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雖然護短,但也並非是一個老糊塗的人,寧雲過若是再這般驕縱下去,絕非是一件好事。
“我要讓雲過去從軍。”深思熟慮之後,寧尚書開口。
“什麼?”聽得寧尚書的話,老夫人和祁竹君皆是齊齊驚撥出聲。
“從軍?不可以,雲過的年齡還這般小,他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頭,怎能去軍營那種艱苦的地方。不行!”老夫人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寧尚書的話。
“是啊!老爺,雲過自幼就在府中錦衣玉食的養著,軍營裡,成日裡吃的都是那些粗食,更要早晚出操,雲過他,他哪裡受得了啊!”
祁竹君亦是急急開口,她好不容易才把一個自幼就聰明機靈的孩子給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又怎麼願意讓寧尚書將他送到軍營裡去改造。
作為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嫡女,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軍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那可是足以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方。
若是寧雲過一旦開了竅,建功立業,出人頭地,那她所做的一切,豈非是白費了?
“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頭?自小就有錦衣玉食的養著?哼!”
寧尚書冷笑一聲,看著面前畏畏縮縮地躲在老夫人的身後,連頭都不敢冒一下的寧雲過,心中的怒火滔天,聲音更是憤怒得讓人心驚肉跳:
“正是這樣,這寧雲過才成日裡花天酒地,紈絝不堪,沒有一絲我寧家男兒當有的擔當和作為。”
說著,見老夫人似是還要說些什麼,寧尚書冷冷一揮手,開口說道:“母親,此事我已經決定了,明日我便去徵兵處,為雲過報名。與其讓他再這般胡鬧下去,還不如戰死沙場,至少還能儲存我寧家的三分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