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不成文的規矩,而不是大梁律法的軍規。
也正是因為如此,軍中不乏有才華出眾之人,被士族兵打壓,就連軍功,亦是有大半都被前來鍍金計程車族兵給搶奪。偏生這一切,都是上層預設,甚至鼓舞的作風。
方永安的這個思緒才閃過,便聽鳳正宇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些年來,父皇他們總說軍中出不了人才,呵呵……怎麼可能?我大梁國土遼闊,地靈人傑,人才自是不少,只是,多少人才,還沒有來得及出頭,就被打壓下去,甚至因為立了軍功而被搶功以至被抹殺了!否則,我大梁又怎會淪落到沒有人才可用的地步?”
聽得鳳正宇這些話,方永安亦是沉默下來,對方的這些話,他又怎會不知道,要知道,他就是平民出身,從軍之後,正是這安子皓口中的下等兵。
若非是他運氣好,遇上了鳳正宇,又豈有如今的出頭之日。
每每想到這些年來,他迫於無奈,只能昧著良心偏袒士族子弟,他就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巴掌。
只是……
想到家裡的老孃,想到家中的妻兒,他卻不得不違心處事,只能在背地裡,暗暗幫助一下那些普通兵,讓他們不至於被欺壓的太厲害。
一旁的李清塵眸光一閃,開口問道:“殿下這是要藉由今日之事,打破如今的局勢嗎?”
“不錯!只希望,這張傾玥,不會讓我失望!”鳳正宇勾唇一笑,眸色深邃地看著遠處那些人的爭論。
“看來,殿下似乎對張傾玥極有信心。”李清塵彈了彈白衣麻衣之上的皺褶,笑容帶著幾分他人無法覺察到的深意。
“李都統不也是如此嗎?”鳳正宇轉頭看向李清塵,亦是笑意深深,“否則,李都統又豈會如此淡然以對?”
李清塵一怔,繼而點了點頭,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軍中關於士族與平民的地位懸殊,早該打破,否則,只怕不等敵國來襲,我大梁內部就已然先行腐爛了!”
聽他如此說,一旁的方永安後背猛然出了一層冷汗,這般的話,也唯有和鈺王情誼深厚的李都統才敢說,也只有鈺王在聽到這般的話之後,不會勃然大怒,以大不敬,妖言惑眾之罪處置了李都統。
偏生即便如此,他依舊變了臉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而鳳正宇亦是沉默了須臾,才苦笑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若是連大梁內部的腐爛都不曾除去,又憑什麼來對抗邊關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敵?”
而這一方,在看到一眾普通兵皆是情緒激昂地瞪著自己這方,安子皓等士族兵也不由地嚇了一跳。
最終,還是安子皓強撐著叫到:“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你們是想要造反嗎?”
一句“造反”生生讓得眾人心中一寒,下意識地止住了呼喊,繼而有些無措地看向寧洛漓。
雖說寧洛漓的話方才點燃了眾人心頭的熱血,但畢竟骨子裡的尊卑階級,卻是讓他們對世家貴族有著根本的敬畏。
“造反?呵呵?不愧是士族弟子,在扣帽子安罪名之上,著實是有著過人的本事?”寧洛漓卻是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