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被重重摔倒在地的何永明悶哼一聲,只感覺兩眼發黑,竟是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等他起身,卻見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年已然一腳踩上了他的胸膛,嘴角噙著的,是令人切齒的譏笑。
“現在,還要不要我幫你洗衣服?”寧洛漓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何永明在回過氣來之後,由蒼白漲的通紅的臉。忽然發現,自己心口積鬱了許久的怨氣,也隨著這一場架而疏散了許多。
軍營,果然是一個讓人懷唸的地方啊!
若是前世的那個死黨們知道了,自己居然在這裡欺負一個新入伍的毛頭小子,只怕自己非要被她們鄙視吧!
“臭小子……”何永明看著寧洛漓由方才的譏笑轉為心不在焉的神情,心頭只感覺莫大的屈辱,不甘心地喝道:“你剛才使詐,我不服!”
“使詐?”寧洛漓嗤然一笑,挑了挑眉,開口說道:“且不說是你先出的手,根本不存在使詐這一點。就算我真的使詐了,那又怎麼樣?何永明,你現在的身份,是軍人,以後可是要上戰場的。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拼的是你死我活。你現在被我踩在腳下,或許還可以找出由頭來反駁我的勝利來得是否光明正大。可若是在戰場上,你被敵人砍了腦袋,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說話?”
“說得好!”一旁一直觀望著這方的閆勇聞言高喝一聲,站起身來,目光贊賞地看著寧洛漓,開口道:“原本看你這麼一個小白臉,娘娘腔過來我們一個營帳,我還特別不順眼,卻沒有想到,你小子雖然長得不怎麼樣,這性格卻是讓人喜歡的緊。”
“過獎了!”聞言,寧洛漓只是淡淡一笑。
見她依舊這般疏離淡漠的模樣,在座之人,卻再也沒有方才不服氣,方才她和何永明相鬥不過寥寥兩招。
但戰場之上交鋒,可不是戲臺子上的雜耍,要的就是快狠準,能夠用一招將敵人打趴下,就絕不能多耽擱片刻,否則很有可能瞬息之間,後背就會有其他人給你一刀。
正如同寧洛漓方才所言,戰場之上,拼的是你死我活,而不是爭強好勇的一較高低。
何永明面色一陣紅白交替之後,終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見他不再掙紮,寧洛漓也沒有在咄咄逼人,徑自收回腳,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床位坐下。
雖然她依舊還是一副荏弱的模樣,甚至面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但此時此刻,營帳中,卻沒有人再小覷她。
且不說她那雖然沒有半分內力,卻詭異卻無比實用的身手,就是方才的那一番言論,便足以讓人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高看幾分。
“清塵,這就是方才季成所說的那個張傾玥?果然不愧是能夠被你看入眼裡的人,方才那一番言論,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說的出來的。”
營帳之外,一個容貌俊逸,風華清貴的男子滿臉笑意地看著身旁的李清塵說道。
“鈺王說笑了,我與這張傾玥,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知曉他身手不錯,如今我們大梁正是用人之際,便留了下來。卻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有著這般見地。”李清塵亦是眸光璀璨地看著寧洛漓所在的營帳方向。
雖然因為帷帳相隔,無法看見裡面的那一幕,但寧洛漓的那一番話,卻是清清楚楚地被功力高深的他們聽入耳中。
“的確,如今我們大梁正是人才緊缺之際,只希望,這一次的徵兵,能夠為大梁尋得好人才,希望這張傾玥,在以後的表現中,能夠給本王更多的驚喜。”鈺王鳳正宇點了點頭,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