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衾酒?
寧洛漓垂下眼簾,不去看著面前那一張瑰灩的容顏,開口道:“鳳九君,我們的婚事,只是權宜之計,所以,這合衾酒,不喝也罷!”
“權宜之計?”鳳九君看著眼前不染脂粉的素淨容顏,在接連用了三天上好的雪梨生肌膏之後,這張容顏之上交錯的疤痕已然淡化,再有幾日,便會消逝無痕。
此時身著大紅嫁衣的她,在搖曳的紅燭之下,雖無尋常嫁娘當有的嫵媚羞意,卻更多了幾分雪山紅蓮的清冷之子,於濁世之中傲立。
受傷之前的寧洛漓,他也曾見過幾回,卻從來不曾像如今這般細細打量過。
在隱約的記憶之中,她不過是寧雲過的姐姐,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卻不知,她的風姿傲骨,比之寧雲過,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姐弟兩人,果然不愧是雲帥之後。
鳳九君眉眼一抬,忽而開始慶幸起,那日自己心血來潮去了萃華園,更因為林尚書的設計而進入湖中逼出迷藥,否則,他又怎會看到寧洛漓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有合衾酒的洞房之夜,又怎能完美。不過是一杯酒而已,莫非漓兒還擔心本王會在酒中下藥不成?”
見他再度將酒送至自己的面前,寧洛漓雖然明知他是在激將,但也無法否認,天資瑰灩的鳳九君,若是真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又何須用上下藥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憑他那一張皮相和金尊玉貴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豈非是勾指即來?
與其繼續和他再繼續為這一杯酒而糾纏,還不如爽快地喝了作罷!
心中如此想著,寧洛漓也不再猶豫,徑自接過他手中的酒,就欲飲下。
卻不想,就在她才接過酒杯之時,鳳九君已然將另一隻端著酒杯的手穿過她的臂彎。
她不覺一怔,便見對方笑看著他:“即是合衾酒,自當是這般喝的。”
言畢,也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自行飲落。
寧洛漓暗暗一翻白眼,倒也利落地一口飲下杯中酒。
“漓兒果然爽快!”見此,鳳九君眸光清漣地看著她,很是滿意地勾起嘴角,點了點頭,“如此,本王便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麼意思?
寧洛漓眸光閃了閃,然而不等她想明白,便覺一陣暈眩感傳來。
鳳九君一手接過她手中墜下的酒杯,對上她怒看而來的眸子,很是實誠地點了點頭:“其實,本王還真是在這酒中下了藥……”
“你……”寧洛漓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抵不過襲來的睏意,身子一軟,就這般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手擁過少女馨軟的嬌軀,看著那已然綻放出清麗風姿的容顏,鳳九君幽深的眸子中有細碎的霞光流溢,手指輕彈,便將兩個酒杯準確無誤地彈至桌上。
轉而那隻手就這般一落,落至少女的衣襟之處。
修長的指頭靈活地一挑,那衣襟便散開,少女如玉般瑩潔的肌膚,便落入男子的眸中。
隨著那一抹白皙入眼,房中的燭火亦是一亮,世間萬物都彷彿為之一靜,只餘少女靜怡的呼吸,及沁人心脾的處子清香繚繞鼻翼之間。
“寧洛漓。”鳳九君輕喚一聲,鳳眸帶上了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