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婢女面色一變,下一瞬間,那執著燈籠的手一翻,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便現於手中,直直朝著寧洛漓刺去。
可寧洛漓即是早有準備,又豈會讓她得逞,在一句話出口之時,身形已然一退,退入了房門未關的房中。
“找死!”見寧洛漓非但不逃,反而退入了身後房間,那婢女便是冷冷一笑,若是對方大喊大叫,或許她還會忌憚一二,但那房中,只有雲輕一個死人,又有何人能夠救她?
而就在她欲要跨過門檻,將那個莫明看著自己冷笑的少女給殺死之時,卻感覺後背一涼,才想轉身,xue位已然被人制住,只能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讓未來主母受驚了!”花莫妖的身形緩緩自婢女的身後走出,一手撕下了對方臉上的人皮面具,看了一眼面具之下陌生的年輕面容之後,這才朝寧洛漓拱了拱手,一雙桃花眼之中噙滿了笑意,絲毫沒有說著話當有的歉意。
“放心,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們還無法讓我受驚!”一句話將花莫妖一噎,寧洛漓默然掃了他一眼,無視他瞪大的桃花眼,徑自將目光落在那殺手身上,“什麼人派你來的?”
“寧姑娘是從何看出此人破綻的?”花莫妖有些訝然地開口問道,方才這寧洛漓不過只是和殺手交談了兩句而已,
“她的身上有殺氣。”寧洛漓的話很簡單,卻讓得花莫妖一愣。
殺氣,對於他們這些遊弋在生死邊緣的人來說,自然不陌生。
只是,這寧洛漓,又是如何感覺到的?
顯然是看出了花莫妖眼中的疑惑,但寧洛漓卻顯然沒有解釋的好心情,轉頭對那殺手開口說道:“什麼人讓你來的?”
“呵呵……”那殺手冷笑一聲,雙唇便是一緊,顯然是想要咬碎口中的毒牙。
寧洛漓見狀,才欲上前,一旁的花莫妖卻是嗤笑一聲,搖著紙扇道:“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的,本毒醫的藥,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殺手面色大變地看向花莫妖,口中吐出的話,卻是軟綿無力。
“只是讓你渾身無力罷了!莫說咬碎你口中毒牙,就連大聲說話,亦是奢望!”花莫妖笑容無害地看著她。
聞言,那殺手眼中不覺閃過一絲恐懼,對於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死亡,絕對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欲死不能!
“說出指使你的人,否則,你應該知道,我要逼供,絕不是什麼難事。”
“是不是,我招出背後之人後,便可求得一死?”那殺手慘然一笑,目帶希翼地看向花莫妖和寧洛漓。
“沒錯,否則,若非是這點價值,你以為,你能夠進得了王府?”花莫妖看了一眼寧洛漓,見她並無反對的意思,點了點頭。
聽他如此說,那殺手一愣,繼而瞭然地看向寧洛漓,開口道:“要殺你的人,是祁太師。”
“祁家的人!”寧洛漓眸光一冷,轉頭看了一眼雲輕的屍首,喃喃道:“他們果然還是不肯罷手嗎?”
“你對此,似乎並不意外!”鳳九君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寧洛漓的身旁,看著她平靜無波的容顏,開口說道。
“殿下刻意將她放進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看清這一點嗎?”寧洛漓頭也不回地說道。
聽她聲音之中帶上了距離的冷漠,鳳九君眼簾微微一斂,一手輕輕撫上了左手拇指之上的玉扳指,沉默須臾,這才開口說道:“帶下去,給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