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親!”寧雲過忙急走幾步,朝書桌前走去,而就在他低頭看向桌上東西之時,突然面色一變,驚聲叫到:“這……這……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見狀,寧尚書急急上前,下一刻,亦是在看到桌上那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兵法圖之時,面色巨變。
“怎麼會這樣?我方才去如廁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寧雲過面色難看地抬起頭來。
“這……雲過,你離開之後,屋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寧清婉將寧尚書難看的面色收入眼底,心中暗喜,面上卻是焦急不已地問道。
“我也就去了趟茅房,回來之後就看到你們在這裡了!這墨跡還沒有幹,應該就是才弄的。”寧雲過搖頭道。
“我和父親進來的時候,只有大姐一人在此!”寧清婉說著,便是面色一變,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寧洛漓,“大姐,莫非這是你……你可是還在記恨昨日父親責罵了你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常言道,子不言父過,更何況這兵法圖是何其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一時氣憤就毀了?”
“什麼?漓兒,這是你做的?”寧尚書聞言神色一冷,猛然瞪大了雙眼看向寧洛漓。
面對兩人刀鋒一般的目光,寧洛漓神態淡漠地轉過頭,看向寧雲過:“這就是你讓人叫我過來的目的?”
見她到了此時此刻,居然不忙著辯解,反而冷靜依舊地轉頭對自己發問,寧雲過莫明只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別過眼道:“姐,你說什麼呢?難道你不是和父親一起來的嗎?”
“大哥,我和父親來的時候,大姐已經在了,而且看情況,顯然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寧清婉冷冷一笑,突然移步上前道:“大姐,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大哥,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可不能再被你這樣打下去了!”
“什麼傷還沒有好?”寧尚書眉頭一皺,繼而神色一沉,“寧洛漓,是你打的雲過?”
“是的!”寧洛漓點了點頭,“他想偷溜去青樓,所以我就把他攔下來了!”
“大姐這話說的,祖母和母親一向最是疼愛大哥,平時連責罵一聲都不捨得,即便你不喜歡他去青樓,也沒有出手打人的道理。”寧清婉一臉心疼地開口道。
“再則,即便大哥惹你生氣了,你打也打了,為何還要毀去父親的兵法圖,你這性子,也著實太大了!”
“砰!”不等寧清婉的話說完,寧尚書便重重一掌拍在書桌上,怒目瞪視著寧洛漓道:“寧洛漓,你簡直是太放肆了!看來平日裡我是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這般無法無天,胡作非為!”
寧府本就子嗣稀少,而寧雲過更是寧尚書唯一的兒子,自是極盡寵愛,否則也不會養成他如今這般紈絝的性子。
雖然平日裡寧尚書被惹怒了,也會叫囂著要請家法懲戒寧雲過,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發洩一番罷了!
否則,即便老夫人和祁竹君出面,又豈是次次都能那麼及時地攔下來的?
如今聽說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居然被寧洛漓這麼一個棄子般的庶女給打了,這讓他如何能夠忍下這麼一口氣?
更別提,寧洛漓還毀了他嘔心瀝血所創的兵法圖這般極度惡劣的事情!
“縱容?”聞言。寧洛漓不覺譏誚地勾起了嘴角,開口反問道:“不知你所說的縱容我,指的是哪一點?是讓我和娘吃了上頓不一定有下頓?是寒冬臘月裡,屋裡沒有一盆炭火,只能互擁取暖?是任由我被寧清婉姐妹欺淩?還是老夫人和你那正妻動輒打罵,連府中下人都能來踩一腳的卑賤身份?若是這樣,我還真要感謝你的縱容!”
“你……你胡說什麼?大姐,做人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更何況,你打了大哥,毀了父親的兵法圖,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聽得寧洛漓字字句句指責,寧清婉眸光一斂,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擺在眼前的事實?”寧洛漓冷然一笑,眸光如電一般直射寧清婉,“你哪一隻眼睛看到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