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君只覺雙目一痛,冷然回過頭:“我們走!”
身後的嬤嬤和寧清婉不敢多言,忙跟隨著離開。
“娘!”才進竹意園,揮退了下人,寧清婉便急急開口問道:“雲輕那個賤人如此囂張,您為何不幹脆找個機會除了她,還一直留她在府中安然度日?”
“住口!”祁竹君呵斥一聲,見女兒面露委屈之色,不覺又軟下口氣,開口道:“我如何不想除了雲輕這個賤人,但這種話,以後不許再提。”
若問這個世界上祁竹君最恨的人是誰,非雲輕莫屬,這個賤人當初奪走了自己愛人的心,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若非是父親他們……她又如何能夠嫁入寧府,奪得如今的尊榮身份?
“可是娘,今日寧洛漓一反常態,一再對您不敬,她這般,我們又怎能容她放肆?”寧清婉依舊不甘心。
見她如此,祁竹君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開口道:“婉兒,爭一時之氣乃是蠢人的作為,娘知道你不喜歡寧洛漓,也知道你傾心澈世子,只是,這寧洛漓和澈世子的婚事,絕非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不簡單?”寧清婉雖然跋扈,但卻並非是一個愚蠢的人,聽得祁竹君這話,不由面色一變,急急開口問道:
“娘,您的意思是,太後不會同意澈世子解除婚約?可……可是寧洛漓她如今這般不知廉恥地披著男子的披風……”
“即便如此又如何?別忘了,那件披風可是昭王的!”祁竹君搖了搖頭。
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兒,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放心,雖然註定了寧洛漓一定要嫁給澈世子,但嫁過去,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妾,只要你成了澈世子的正妃,那寧洛漓,還不是任由你拿捏嗎?”
聽得那一句“只要你成了澈世子的正妃”,寧清婉不覺面色一紅,卻也好不否認地點了點頭,嬌聲說道:“多謝娘,女兒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回房休息吧!”
“是,女兒告退!”從祁竹君的口中得到了自己能夠嫁給鳳千澈的肯定,寧清婉恭敬地退出了房門之後,終於忍不住勾起嘴角。
……
早早離開的鳳九君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寧尚書府居然上演了這樣一處好戲。
只是,人生如戲,此時此刻,鳳九君自己,就成了戲中之人。
皇後的儀仗來得極快,才安排好一切,便聽到了昭王府門外跪倒了一片的聲音。
雖然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但身為一國之母,皇後精心保養的面容之上,不怒而威,不容逼視。
尤其是在看到面前那扇在自己到來之後,依舊緊閉著的房門之時,皇後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更是讓得昭王府的下人們瑟瑟發抖。
看著皇後微怒的神色,心腹趙嬤嬤不覺放低了聲音道:“娘娘,或許是……皇長孫他,已經睡下了。”
“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哪裡會不知曉,他的性子,豈會這般早睡。”皇後冷哼一聲,頭上的九尾鳳簪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反射出燭光點點。
彷彿是要印證皇後的話一般,就在她的話音才落下,房門之內便傳來了一聲呻吟聲:“嗯……”
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音符,卻因為男子魅惑的嗓音而顯得分外撩人。
聽得門外的一幹人皆是呼吸一滯,彷彿心神都被這麼一個回味悠長的音節而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