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姒只當是一直以來的胃痛，沒有在意，在沙發上坐下，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一開始，電話沒有人接，姜如姒原本慌亂的心，更加懸了起來。再打過去，電話接了，那頭姜父的心情似乎很好：“如姒啊，剛在看你媽打牌呢，你很就沒有和衾天一起回來看我們了，什麼時候回來走走啊！”
“好，過兩天我就回去。”聽到姜父的聲音，姜如姒放了心。
她說她會回去，沒有說會和厲衾天一起，但顯然，姜父並沒有聽出這一層意思。
掛了電話，惦記著廚房裡的粥，姜如姒起身，將手機依舊放在茶幾上，沒有注意到，米黃色的沙發上，留下了一團暗紅。
走動間，感覺身體裡湧出了一股熱流，就像當初來大姨媽一樣，姜如姒沒有在意，想著一會兒去衛生間清理，她只當是分泌物突然增多了，就像當初懷著第一個孩子一樣，有了孩子之後，她總覺得底褲濕濕的。
只是，站在灶臺旁，她覺得肚子越來越痛了，下體湧出的液體也越來越多，她心中突然恐慌，急忙跑進了衛生間。
當看到底褲上那一大片暗紅的時候，姜如姒嚇得臉色慘白。
肚子疼痛，腳下發軟，好不容易走到沙發旁時，看見了剛才自己坐過的地方，那一塊血漬。
是她，大意了。
她撥了厲衾天的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又撥了一次，這次接通了。
“衾天，快回來……”
“菲菲，你別睡，不要睡，醫生很快就來了！”
姜如姒沒說完的話，當即沒了聲音。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電話已經接通，只焦急的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那話語裡的擔憂和焦急，暴露無遺。
頓時，姜如姒心中一片悽涼。彷彿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般，牽扯著她的身體，她的神智，痛入骨髓。
顏菲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他在陪著她，那她呢？
她苦笑著，自己打了120，然後打電話給靳曉敏，撥出之後又想起靳曉敏去旅遊了，便又打給了程亦凡。
“亦凡，我好像又流産了！”
“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電話那頭，程亦凡急忙說著，還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大力關門的聲音。
還好，還有人關心她的。
“你去醫院吧，我打了120，等下救護車就過來了。”
結束通話電話，姜如姒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摸著肚子：“孩子，你是在懲罰我嗎？”
懲罰我，沒有打算要你，所以，在我沒有下定決心前，自己想要先離我而去？
她抬頭悽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抬手擦幹眼淚，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捂著肚子朝門口走去。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是醫生趕到了吧！
拉開門，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你來了啊！”姜如姒努力想要扯出一抹笑，但才剛勾起嘴唇，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
閉上眼睛前，她聽到了他焦急的呼喚，看見了他擔憂到失去方寸的神情，看見了他臉上的害怕。
她想說，只是又失去一個孩子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