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不好意思地一拱手,恭送李暮歌離開。
下午李暮歌打算回公主府,看會兒話本子,去池塘喂喂錦鯉,差不多就吃飯洗洗睡覺。
沒想到她剛回公主府沒多久,顏士玉就上門來了。
自打那日她與顏士玉在宮中談話後,顏士玉就閉關想法子去了,連著兩日早朝告假,不少大臣私底下議論顏士玉。
他們一致認為,顏士玉臉皮有點兒薄。
顏士玉幾次彈劾覃昌,都沒能撼動覃昌的地位,連李暮歌都隱隱有保覃昌的意思,顏士玉肯定是覺得丟臉,所以不敢去上朝了。
當大臣的怎麼能如此臉皮薄呢?前一天在朝會上掐架,甚至動手的兩位大臣,後一天握手言和,親如一家的做事,這種情況在朝堂上比比皆是。
大家都很清楚,他們的目標是讓坐在最上方的君主滿意,所以,影響朝政的事情,不能做。
大臣之間總得互相配合著做事,一旦摻入私人情感,兩人天天跟鬥雞一樣掐架,那什麼事都做不成了,君主會很不高興的。
今日顏家甚至有大臣上門了。
顏士玉也是被祖父昔日的學生上門告知,才知外頭傳得有多離譜。
她怎麼可能是因為那麼點兒小事閉關,她不是說過了嗎?她有重要的摺子要寫!
外面點點人才不管她是要幹什麼,她就是說出花兒來,都沒法讓外頭的人相信。
在外人看來,那一切統統都是藉口。
知道自己再不出門,流言會傳得更離譜,所以顏士玉傍晚拿著自己半成品的奏摺,到公主府了。
她沒有成品,所以就不入宮正式交給李暮歌,今日拜訪,權當是好友間的談話。
李暮歌在宮外住得時候,確實會比宮裡好說話很多。
顏士玉早就發現這一點了。
李暮歌之所以宮裡宮外兩幅面孔,完全是因為她上班和私底下的狀態不一樣,上班的時候,她一肩挑起整個大莊,萬萬人的性命全都在她一念之間,她壓力很大,就比較嚴肅。
下班之後,她就是李暮歌,在自己家癱著,沒壓力,自然脾氣好。
李暮歌在花廳招待顏士玉,正巧此時百花盛放,花廳外花團錦簇,好不熱鬧。
顏士玉進去的時候,李暮歌正在聞一盆茉莉,被花香味沖的鼻子有點兒難受。
到了晚上,茉莉開的更好,都快香臭了。
“臣,見過殿下,殿下萬安。”
顏士玉看見李暮歌在揉鼻子,有點兒想笑。
“免禮吧,在府上沒那麼多規矩,你剛剛是不是想笑我?”
李暮歌連孤這個自稱都不用了,她眯著眼睛看顏士玉,一副你敢點頭你就死定了的模樣。
顏士玉忍俊不禁,笑了兩下後,壓住嘴角說道:“殿下多慮了,臣沒有。”
你明明就是在笑,你都沒停過!
“哼!過來坐著,把這盆茉莉放在咱們顏六小姐跟前去。”
李暮歌自覺丟臉,被茉莉香的鼻子疼,確實有點兒滑稽了。
然後她選擇讓顏士玉跟她一起丟臉。
顏家擅香,對香味更為敏感,那一大盆茉莉擺到跟前時,顏士玉就沒忍住,側過頭打了好幾個噴嚏。
隨後她連連告饒,這才讓李暮歌滿意,叫來婢女將茉莉搬到外頭去。
“唉,這茉莉入香味道極淡,開的時候卻如此香甜,叫人難受。”
顏士玉也跟剛剛的李暮歌一樣,揉了揉鼻頭,半天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