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好使的地方本來就沒幾處了,再把嗓子喊壞了,以後沒法發出慘叫,豈不是少了些樂趣。
李暮歌覺得自己有點兒變態,她將老登暫時放在一旁,去了二皇子和皇後目前所在的宮殿。
正巧趕上樓心澄提著醫藥箱要離開。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二皇兄和母後的傷勢如何了?”
“回殿下,皇後娘娘被發現得早,此時傷勢已無大礙,二皇子發現得太晚了,即便是暫時保住性命,恐怕之後也不容樂觀。”
樓心澄老老實實說,她反正沒本事一定保住二皇子的性命。
李暮歌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她又問:“那樓小太醫可看出二皇子心髒長於右側,與常人有何不同?”
“殿下,二皇子不光心髒長於右側,臣大致看了一眼,似乎他的所有內髒,都是與常人反著長。”
“似乎?”
聽到李暮歌的反問,樓心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臣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要想弄明白,需得開膛破肚去看。”
只是一處刀傷,她能看出這麼多,已經是她醫術高明,而且還特別瞭解人體內部構造。
但凡一個不是很瞭解的大夫,壓根看不出什麼苗頭來。
李暮歌眯了眯眼,想要了解人體內部的構造,解剖是少不了的,樓心澄上哪兒找得屍體?
樓心澄沒有細說,李暮歌便也沒有多問。
對方能夠瞭解一部分解剖知識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只要樓心澄曾經接觸過這門學科,那想要說服她私底下做解剖,精進醫術,就沒有多大阻礙。
於是李暮歌將樓心澄叫到了一處無人的屋中,讓人在外面看著,單獨與樓心澄聊。
“孤命你放開拳腳,大膽開藥,即便是這樣,你也救不了二皇子嗎?”
李暮歌希望樓心澄不會留下任何心理陰影,所以問得很詳細。
樓心澄搖搖頭,道:“很難,二皇子已經高燒不退了,這樣下去,就算卑職救活二皇子,他也會是一個傻子,呃,比之前更傻的傻子。”
樓心澄想起之前眾人說二皇子瘋了的事情,補加了一句。
李暮歌明白了,以前二皇子是裝瘋賣傻,這次他如果活下去,那就是真成傻子了。
真正的傻子不可控,沒必要養著,萬一養死了,容易叫她擔上弒兄的嫌疑,不如藉著冉星的事情,將二皇子送走來得妙。
“唉,二皇兄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如果以後真成了一個人事不知,什麼事都需要別人伺候的傻子,他肯定也不願意,更何況,眼下二皇嫂和可憐的阿祿侄兒都去了,他孤身一人,活在世上實在受苦。”
樓心澄明瞭,這是示意她別治了的意思。
樓心澄在宮中多年,她對醫術有要求,對自身的醫德要求卻沒那麼高,當官的有幾個對自己的道德有至高要求的?
對道德有要求的人,千萬不要踏足官場。
“是,卑職明白。”
樓心澄立馬表示,她會乖乖聽話,放棄對二皇子的治療。
“嗯,樓小太醫一直以來都很讓人省心,聽你剛剛的話,你很想仔細看看,二皇子的內髒所在究竟是不是與常人完全相反?”
“卑職……”沒有啊。
樓心澄剛要說,抬頭對上李暮歌含著三分笑意的眼神,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