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魚的身體一向很好,二皇子沒見過她病成這樣,當初生孩子,楊卿魚都沒有說連人都見不了。
“自打殿下出事,小姐日夜難安,太醫說這是心病。”
冉星說的話合情合理,二皇子並未懷疑,反而跟著冉星的話皺了皺眉,氣不打一處來。
“十四像現在將所有人囚在鳳儀宮中,不知以後還會做什麼,本殿下自身難保,你轉告卿卿,讓她務必保重自身,千萬不要再多想了,就算是為了阿祿,她也不能倒下。”
本來他的處境就已經很差了,如果楊卿魚死了,楊家徹底放棄他,他以後就真的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冉星點了點頭,問道:“殿下知道小殿下現在在哪兒住著嗎?”
“在母後住處旁邊,如果卿卿想要見一見阿祿,直接同母後說就行。”
自打搬進來後,他們就全都被分散開來,以前二皇子從來沒有覺得鳳儀宮很大過,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地方是真的大,大到多幾個人看著,封幾條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們,就能誰都見不到誰。
加上現在鳳儀宮已經將周遭幾個小宮殿吞併了,佔地確實是比以前大了不少,楊卿魚剛來那幾日,甚至都不知道二皇子住在哪兒,孩子住在哪兒。
後來楊卿魚都知道了,只是二皇子成天瘋瘋癲癲,忙著演戲,沒有多注意楊卿魚這邊的動靜,還以為楊卿魚什麼都不知道。
“好,奴這就去求見皇後娘娘,小姐病重後,一直想要看看小殿下。”
“也好,對了,你不要老喊你家主子為小姐,這裡畢竟是宮中,容易讓人挑毛病。”
二皇子不喜歡冉星對楊卿魚的稱呼,好像楊卿魚和他沒有幹系一般。
冉星應了聲是,之後再說起楊卿魚,都稱呼為主子。
這個稱呼還是沒讓二皇子滿意,但二皇子也沒法說其他,皺了皺眉就任由冉星了。
他沒看見,冉星手邊有寒光閃爍,月色之中,滿是殺意。
……
李暮歌從春和宮的床上醒來,迷迷糊糊地張開手臂,任由白芍與白術兩人為她穿衣。
衣服穿好就梳洗,梳洗完畢,吃點兒東西就該上早朝了。
這些日子李暮歌都是這麼過的,等她吃東西的時候,意識才徹底清醒過來。
昨天又熬了個大夜,會試今日結束,過幾天就會公佈成績了。
所有部門的官員都知道,馬上朝廷就會吸納一大批新鮮血液,怕有才能的人提前被其他部門搶走,所以官員們的搶人大戰已經提前開啟,各種奏摺如雪花一般,紛紛飛到李暮歌的桌案前。
李暮歌處理完那些奏摺後,就是吏部官員的戰場了,李暮歌想到過兩天她能休息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結果她剛抬腿往外走,就看見翠玉一臉凝重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不對,應該說是疾走,接近跑進來的速度了。
“怎麼了?一大早這麼著急。”
李暮歌很少看見翠玉這副模樣,大多數時候,翠玉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或是因為聽到一些八卦,而心情愉快。
沉著臉一臉凝重的模樣,已經許久沒有見過。
“殿下,大事不好了。”翠玉進來直接跪地行禮,“是奴的錯,請殿下責罰。”
李暮歌眼神一暗,抬手擺了擺,跟在李暮歌身後的白芍白術見此趕忙帶著其他宮人離開。
等屋裡沒人了,李暮歌才問道:“說吧,鳳儀宮出了什麼事,難不成是廢太子逃出去了?”
二皇子逃出去問題也不大,皇宮那麼大,二皇子不可能跑出去,只是搜宮動靜頗大,恐怕今天要耽誤一天時間,別的事情都不能幹了。
情況比李暮歌想象中要好很多。
“回殿下,二皇子妃身邊的宮女冉星刺殺二皇子,刺殺皇後娘娘,刺殺二皇子之子,人已自戕,二皇子傷重,皇後傷重,二皇子之子死了。”
一早發現二皇子躺在二皇子妃住處,身下一片血泊,嚇得跟在二皇子身邊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後又發現皇後也被人刺殺了,躺在床上,床上到處都是血,二皇子的兒子,那個還沒有正式名字的小殿下則早已屍體冰涼。
冉星則倒在皇後寢殿的地上,早已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