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有新的動作,就是在等遠在西北的淩老將軍的回應。
淩長壽搖搖頭,只道:“再等等吧。”
這是訊息還沒有傳來的意思。
“還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去?那老東西現在都開始求仙了,再等下去,他真成功了要怎麼辦?”
“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真正的長生不老,不過是那些個方士騙錢的鬼把戲,他信的多,於咱們來說是件好事。”
淩長壽對皇帝的求仙問道嗤之以鼻,但對於皇帝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的情況,喜聞樂見。
只要皇帝不天天盯著淩家,他就能做許多事,可以放開拳腳。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淩家也沒讓你過過苦日子,這輩子卻像是鑽到了錢眼裡頭,榮陽就是學了你,跟你一樣嗜錢如命,跟你幹那種要命的事情。”
貴妃對於此事早有怨氣,瞪著淩長壽的眼神裡滿是憤恨。
淩長壽低聲笑了笑,在外的正經嚴肅消失了些許,露出了底下藏得很深的狡猾與狠辣。
“妹妹何故這樣說哥哥呢?你難道不愛錢?你難道不喜享受嗎?這世上做什麼都需要錢,錢能買任何人的命。”
貴妃對上淩長壽那雙滿是貪婪的眼眸,慘然一笑,看向兩個牌位,她搖了搖頭,“錢買不來命,我的兩個孩子都死了。現在楊家被你拉下了水,以後這個買賣顯然是做不成了,你打算如何?”
貴妃遠在深宮,想要摻和到買賣軍械的事情裡,肯定要在西北有人,她在西北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的親哥哥淩長壽。
也只有淩長壽能拿得出讓楊家認罪的詳細賬本。
淩長壽面色沉了下去,冷哼一聲道:“若不是楊家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榮陽怎會被逼得不得不頻頻動手善後,楊家絕對不能留,必須除掉!好在賬本是在溫崇文眼皮底下查出來的,咱們家暫時是脫身了。”
榮陽這個時候死,反倒成了好事,因為自打榮陽出宮建府後,這個生意就一直是榮陽操持,楊家想要攀扯到淩家頭上,都沒法拿出切實的證據,因為榮陽這個經手人死了。
縱使天下人都知道,榮陽和淩家關系密切,也沒法給淩家扣罪名,除非皇帝非要這樣做。
貴妃贊同淩家已經脫身的話,她冷聲道:“老東西多半會舍棄楊家,保住淩家,只要淩家一直站在太子這邊,與大公主為敵。最近老東西開始求仙問道了,還是大公主帶頭,太子也不能落於人後,兄長可找到了放心的方士?”
“自然,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只需盯著皇後在後宮的動靜,太子妃很可能去找皇後求情,皇後為了她兒子,定會出面說和,你到時候嘴上答應著便可,別驚動楊家。”
淩長壽叮囑妹妹,以前的妹妹他不擔心,現在的妹妹,他有些怕對方突然發瘋。
貴妃陰森森地看了淩長壽一眼,嗯了一聲不再作答。
牌位兩邊的燭火微微跳動,像是人的一顆充滿慾望的心,火焰不熄,貪欲不止。
另一頭出宮的李暮歌已經到家了。
家中有人已經等著李暮歌,是姜芝林。
姜芝林見到李暮歌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大事不妙!殿下,西北有異動!”
一個很不好的訊息,西北軍內部發生了兩次沖突,楊家倒賣軍械的事情傳到西北軍內部了。
死了戰友和親眷計程車兵們群情激奮,兵營因此開始不穩。
李暮歌想,這確實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因為邊軍不穩,意味著邊境不穩。
眼下又正是秋日,豐收之後,異族估計就要打上門來了。
到時候士氣不足,軍心不穩的西北軍,能抵擋住來勢洶洶的敵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