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好東西。
“大人為何要送我這個?”孟之思來想去又將手串還給了孫昭,“無功不受祿,此物太過貴重,奴才收不得。”
“誒,姑娘且慢。”看著孟之要轉身離開,孫昭下意識地伸手拉孟之的胳膊,思慮再三還是放低了些只拉了一下孟之的衣服。
“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可是這東西是可真是好東西啊,是……”孫昭話說一半抿住了嘴,眼睛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方才開口,“是在下根據姑娘的體質和這紫金散的用量特意調配的。”
“如今這做也做了,旁人戴上又不對症,姑娘就收下吧。”
孫昭將帕子連帶著手串一齊塞給孟之。
“體質?”孟之在意的卻是這個。
她記得自己可從未讓孫昭把過脈,這人竟能觀面相嘛?
可是,平日出門孟之都會塗些胭脂,應當不是很容易能看的出來吧。
孟之一直在心裡盤算。
“啊?”聽孟之這樣問,孫昭方才知曉自己話說多了,一時慌了神,心說這姑娘耳力可真好,反應也快。
“是這樣的,在下醫術雖然不精,但是還是有些‘看人知命’的本事的。”孫昭尷尬地笑了笑。
見孟之依舊不信,孫昭便繼續說道:“姑娘可聽說過醫毒聖手流雲公子?”
“醫毒聖手?”孟之重複。
聽著像是個江湖稱號,一股子武俠味兒。
“沒錯,正是在下。”孫昭對孟之得意地點點頭,“鄙人在江湖中還是有些名氣的,不信姑娘可以去打聽打聽。”
聽孫昭這樣說,孟之有幾分相信了。
“我信大人的。”孟之點頭應下。
可這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竟當真如此厲害?
“姑娘相信就好好收下吧。”孫昭說道,“在下還有個毛病,平生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上趕著找死……罪受的。”
“……”孟之看了她一眼。
“那有勞大人了,這東西就當是奴才向大人買的,奴才也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大人且先收著,之後奴才再補上。”孟之從袖子裡掏出自己攢的碎銀子,塞給孫昭。
孫昭推拒著不要,場面一時有些混亂,孟之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另一個小太監王四,那人正往這邊瞧著呢。
孫昭也順著孟之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後腿站定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收下了,姑娘就戴上吧。”
孫昭無奈收下孟之手中的幾兩碎銀子,看份量,還不及這串手串成本的十之一二呢。
孟之將手串戴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後跟孫昭打了聲招呼,便回去了。
實在是太冷了,孟之將手縮排袖子中小跑著進了門,只留下孫昭跟王四大眼對小眼。
“你敢亂說,小心我……”孫昭沖王四舉起一個拳頭。
王四識趣地笑了笑。
待孫昭走後,那王四又冷下臉對著孫昭吐了個舌頭。
無非是太醫署一個小小的叫不上名號的醫官,嚇唬誰呢。
孟之小跑進了舞室,帶進一陣冷氣,屋子裡昏昏欲睡的舞女們頓時打起了精神,還以為是李嬤嬤來檢查了。
見是孟之,個個都翻了個白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孟之又站回自己的位置上旁若無人地練習起來。
淡淡的藥草香味隨著孟之手臂地擺動的痕跡散發出來,格外好聞,沒一會兒孟之周圍都是這種味道,像是衣服的薰香,也不惹人注意。
下午,孟之照例去香雲宮,今日是孟之最後一次給沈江月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