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jerry還想跟我說什麼事,可我累了,便將頭轉向了一邊,閉上了眼睛。
他也沒有為難我的意思,幫我蓋上被子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那一晚……我一夜未眠。
直到太陽露出點光芒時,我才拖著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可剛睡沒多久,便被噩夢嚇得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手腳發麻,額頭冒汗,因為我夢見柳政良提著楚蒔川的鮮血淋漓的頭來到我面前,洋洋得意的說這是他的戰利品。
雖然只是一場夢,可醒來後的我久久不能平複心情,拿起床邊楚蒔川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能夠平複起伏的胸口,我才打算起床倒杯水喝。
走到客廳時,幹媽和雲錦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眉宇間的不安讓我不得不向她們走去。
“幹媽,雲錦,你們在看什麼?”
大概是看電視入了迷,我的一聲呼喚嚇得她們兩個臉色蒼白,直愣愣的看著我一語不發。
這時,我把目光轉移到正在播放的電影片道,這才知道幹媽和雲錦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表現異常。
電視裡播放的是當地新聞,而正在說的便是楚氏最新召開的記者會,記者會上的柳政良正意氣風發的宣佈著楚氏歸於柳氏集團産業名下。
看著柳政良人面獸心的模樣,我握著水杯,手指慢慢的收緊。
幹媽和雲錦見我情況不對,立馬將頻道轉移,可另一個頻道也是在熱烈報道這件驚人事件,於是她們只好將電視關掉。
“我先回房了。”我低著頭,淡淡的說著,隨後轉身準備回房。
幹媽連忙將我拉回去,滿臉心疼道:“傻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告訴我們。”
雲錦也在一旁開始忿忿不平,“這個死柳政良,心腸太歹毒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該死,太該死了!”
“都是命。”我洩著氣,漸漸的低下了頭。
在這件事情上我真的很失敗,內心一直充斥著當初楚蒔川把楚氏交給我,對我說的話,他眼裡的肯定和信任,起初是鼓舞我的良藥,如今卻成為了利劍,刺得我遍體鱗傷。
幹媽和雲錦不知該如何安慰,我只好一個人回了房間,我也害怕看到她們憐惜的目光,因為這些可以溫暖人心的目光在此刻只會加深我的悲傷。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楚蒔川離世的那些日子,當初他是我的精神,直到他離去我把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放在了楚氏,把它當成我能長久活下去的勇氣,可如今我失去了楚蒔川,也毫無預兆的失去了楚氏。
失去楚氏的那一刻,我本想著去死,可想了想,死了之後要面對楚蒔川,我還是沒有勇氣。
這樣活著痛苦,死了也痛苦的日子也不知道會折磨我多久,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靈魂,我活得生不如死…...
這天,我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樣子,卻只想窩在房間裡不出去。
雲錦過來敲我的門,說天氣好想帶我出去逛逛,可好像經歷了幾天無數的日夜顛倒,我覺得待在房間是最安全,也是最舒服的時候。
所以任由雲錦在門外喊我,我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甚至沒有回答她的話。
或許她猜想我還沒有睡醒,只好悄然離去。
就在我翻身準備睡下時,樂珊的電話打了進來。
“涼茴,你來了嗎?”樂珊愉悅的聲音響起,除此之外歡樂的音樂也隨之飄來,充斥著我的耳朵,與我這邊悽涼的環境形成對比。
我淡然問,“去哪?”
“你不記得了嗎?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她的聲音有些氣餒,像是傷心我忘記了這個日子。
要不是她提醒,我確實把這個日子忘記。
當初還覺得自己會為了楚氏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沒有辦法去參加,可現在的我卻像個發了黴的豆腐躺在房間幾天沒出門。
人生多變,想想還真是諷刺。
“我記得,一會兒就過去。”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興點,畢竟這是樂珊最高興的日子。
“好,那一會兒來了要跟我說,我在這邊等你。”幸福的聲音總是讓人聽起來很舒服,短暫的交流後我們便掛了電話。
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站在鏡子面前,看著滿臉油光,散發披襟又無精打採的自己,由心的深嘆了一口氣。
心疼的摸著自己的臉,不斷的告訴自己,季涼茴,你要加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讓你站起來,沒有了楚氏沒關系,可以再想辦法拿回來,要是這樣一直頹廢下去,除了看到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其餘的什麼都得不到。
努力的擠出微笑,才發現自己不想笑的時候會笑得那麼難看,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紅腫著雙眼,更加止不住的蹲下來抱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