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睡的時候跟叔叔嬸嬸說過了,不用叫我吃晚飯,因為知道自己肯定會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可誰知道才到半夜就醒了。
而且全身像是被人打了一般哪裡都疼,更疼的是腦袋。
我伸手碰了碰額頭,這才知道自己感冒了。
大概是因為這幾天不是在外面吹風睡了一晚,就是熬夜做東西,身體開始抗議了吧。
我無奈的嘆著氣,但終究還是要起來找點感冒藥吃,不然這個夜晚我恐怕睡不著了。
費了不少的時間,我才晃晃悠悠爬了起來,開啟自己的行李箱找半天也沒找到藥。
明明我來的時候帶了,怎麼關鍵時候卻找不到了!
大多數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那就是當自己脆弱的時候,總覺得事事不順心,甚至會變得煩躁不安。
而此刻我就是這樣的,全身已經很難受了,可偏偏讓我找不到藥,真的感覺什麼都在跟我作對。
平時的沉著冷靜也在這一刻爆發,最後自己崩潰的坐在地上,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行李箱,又氣又難受。
可哪怕是這樣,最終我還是剋制自己的小情緒冷靜了下來,慢慢將行李箱的東西收拾好。
有的時候,一個人真的很慘,可就算知道自己很慘,還是要學著堅強,因為除了你之外,再也找不到一個堅實的臂膀可以依靠。
東西收拾好之後,打算下樓燒點開水喝,甚至還在心裡祈禱希望這杯開水能像靈丹妙藥一樣能將我的感冒治好。
下樓找到水壺後燒上了水,其實覺得很慶幸了,至少在村落中嬸嬸家算是有條件的家庭,已經用上了煤氣,不然要是讓我在半夜用灶火燒水,指不定將已經入睡的他們嚇得馬上跳起來。
我淡然的笑了笑,趴在桌上靜靜等候著燒開的水。
可不知不覺中,我居然睡著了,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只見一張冷峻的臉展現在我眼前,此刻他清冷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等我清醒,才無力的喊出他的名字,“希文……”
直到我緩緩撐起身子,他才挪開眼睛,可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我怎麼睡著了……”我喃喃著,全身的不舒服沒有絲毫的消退。
“就那麼想死?”他淡然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
我疑惑的看著他,不解道:“你在說什麼?”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煤氣開著燒水,自己卻在這裡睡著了,是想自殺,還是想謀殺?”
希文的提醒,讓我空白的大腦開始清醒,我想起睡著之前燒的水……
“我的水……”我慌張的要起來,可剛站起來,眼前突然黑了一片,徑直朝一邊倒去。
可倒下去的不是堅硬的地板,而是溫暖的臂彎。
“要是等你想起自己燒的水,恐怕我們這些人都得跟你一起見閻王了。”
希文鋒利的話語依舊沒有任何的消退,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什麼,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冒著熱氣的水壺安然的放在煤氣旁邊的茶盤上,我不安的心也得到了些許的平緩。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睡著的。”我無力的說著,試圖從希文的懷裡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