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護士的解釋,我馬上扶著楚媽媽跑到了急救室門口,急救室有一個小視窗,正好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楚蒔川正躺在裡面,渾身都是血,醫生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在挽救著他的生命。
當醫生將除顫器對著楚蒔川電擊著他的身體時,我一下子沒忍住哭了出來。
可又害怕這樣會讓楚媽媽恐慌,我只好捂著嘴巴,將眼眶轉動的眼淚憋著回去。
一下,兩下……醫生電了一次又一次,楚蒔川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看著醫生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一直在告訴自己,楚蒔川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當我看見他的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的時候,我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就這樣崩塌了。
只看見醫生看了看手上的表,大概是在報時間,又見到他推開門走到我們面前,深感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楚媽媽被刺激的一下就暈了過去,身邊的阿姨連忙扶住了她,在醫生的安排下去了病房。
那時候場面特別亂,亂到我已經沒有辦法去控制這一切。
我止不住的掉眼淚,根本不能相信醫生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我看楚蒔川只是在那裡睡著了而已,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嘛。
所有我拉著醫生的手,哭著求他,“醫生,求求你,拜託你救救他好嗎?他……他不會死的……”
可醫生依舊告訴我,“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的心情,所有的話都想說,可到了嘴巴卻被那股悲傷的勁給憋了回去。
在英國的時候,我想起了自己曾經學過一些急救的方法,我不相信楚蒔川會這樣死去,所有也不知道當時有什麼力量在支撐著我,所以我闖入急救室,開始對著他做心電複蘇。
“小姐,你要幹什麼?!”醫生過來阻止我,不許我這樣做。
我哽咽著對醫生說:“我考過專業的急救執照,你們既然不願意救,那我自己總可以救吧。”
推開醫生,我一邊對楚蒔川做著胸腔按壓,一邊對他說:“蒔川,我知道現在你可以聽見我說話,所以求你不要放棄好不好,你答應過我,說會永遠跟我在一起的,你答應過我的。”
我泣不成聲的說著話,盡管在別人再來那些話沒誰能夠聽得清,但楚蒔川不是一般人,他一定可以理解我說的到底是什麼。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上前為他做人工呼吸,我知道,只要這些步驟做對了,昏迷的人就會醒來。
楚蒔川也可以,一定可以。
一次又一次,我把該做的都做了……
可楚蒔川的生命跡象依舊沒有任何的起伏,我慌了,徹底的慌亂了,上天讓我痛徹心扉的接受這個事實,接受了楚蒔川已經死去的事實。
心裡的倔強不讓我放棄楚蒔川,我一邊對他做著重複的動作,一邊對著楚蒔川痛哭著,大喊著,想讓他聽見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楚蒔川,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還有好多的話想對你,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多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在我親吻著楚蒔川的嘴唇時,往事一幕幕重放在我眼前,第一次擁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去旅行,第一次對著月光發誓他會愛我一生一世。
那麼多的第一次值得紀念,除了過去的那些第一次之外,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
楚蒔川,只要你醒過來,我答應你,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跟你犟嘴,再也不跟你吵架,也不會再惹你生氣,我只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可老天聽不見我的吶喊,我的絕望,他讓楚蒔川真實離開的真相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那沒有任何起伏的心電圖就像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掐著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呼吸。
我絕望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於楚蒔川離去的事實也無法接受,我拼了命的把拳頭砸向楚蒔川的胸口,怒吼著,“楚蒔川!楚蒔川!你不能夠丟下我!你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一次又一次的重擊,代表著我的無助,也代表著我對楚蒔川狠心拋下我的憤怒,我不甘,我不甘心他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我跟晨夕。
楚蒔川,我恨你,如果你真的就這樣離我而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會馬上將你忘記,再也不會愛著你!
所以,求你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