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懂？”楚蒔川苦笑道:“好歹我也做過幾個月的父親……”
他的話像一把劍，絲毫不差的紮進了心，硬生生疼了很久。
我怕自己回憶起過往在他面前流淚，立馬阻斷楚蒔川的話說:“不管怎麼樣，晨夕就應該回去，這樣對誰都好一些。”
我站起身，還沒有動，就聽見楚蒔川說:“你不讓晨夕去那個幼兒園，是因為我的關系吧？”
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或許是楚蒔川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才會感到心虛。
我背對他，口吻因為緊張而有些飄，“你……想多了，我才不是因為你。”
“不是因為我？”楚蒔川重複著我的話，“那是因為誰？很明顯那天如果你沒有遇到我，沒有知道那家幼兒園跟我的關系，你難道不會讓晨夕去嗎？”
楚蒔川直面指出這些問題，再多的詞語堆在心裡都沒有辦法組織成語言還擊他。
“我承認沒有辦法忘記你，但你既然有了家庭，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對晨夕做什麼。”
楚蒔川的話猶如酒精貫穿我的整個血液裡，刺激著我的心髒。
感覺血液沸騰得就快將我的身體炸裂，除了楚蒔川的呼吸聲還有我的心跳聲我能聽到之外，其他的都彷彿在那一刻靜止了。
見我不說話，楚蒔川接著說:“晨夕跟我說了，他不想讓你為難，所以會選擇回去，但他的內心根本就不快樂，不然晨夕也不會在昨天跑出來見我。”
我嘆了一口氣，感慨著大家都一樣的無可奈何。
可晨夕要是真的不願意回去，我又能怎樣強迫他呢。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晨夕一把抱住我的腿，哭腔道:“媽咪，晨夕不想回去，求媽咪不要讓晨夕回去。”
晨夕的眼淚瞬間淚如雨下，他那麼聽話又懂事，思想跟一個大人一樣，作為一個母親怎麼能夠忍心剝奪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蹲下來，眼睛泛淚，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說:“晨夕不哭。”
可我越是安慰他似乎也是感覺要讓他離開，眼淚就像泛濫的洪水一樣根本停不下來，他看著我，用著通紅的眼睛似乎在告訴我，他很難過。
那種眼神，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我投降了，心軟了，一把將晨夕拉入懷中哄著說:“好了，好了，媽咪不讓你走就是了。”
選擇不再堅持自己的原則，除了晨夕不開心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對晨夕一直有著虧欠，從晨夕出生以來，除了第一個月我完整的陪著他，其他的時間我陪伴的太少太少，我也相信晨夕不願意離開回英國的原因也是因為想跟我多相處。
再者這些年來我都無法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哪怕那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要是問我怕不怕把晨夕推向危險的邊緣？我怕，可我也相信，這麼多年的努力會讓我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更何況我相信只要我們跟楚家一切都事情都隔絕開，就會減免對晨夕的傷害。
哄了好一會兒，晨夕才收住眼淚，他站直，舉著一根小指頭哽咽的哀求著我說:“媽咪，晨夕還有一個請求，最後一個。”
他的樣子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破涕而笑，我說:“什麼？”
“我想要去那個幼兒園，晨夕喜歡那裡。”
我知道把晨夕留下來終究會免不了這一關，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突破心裡的防線告訴晨夕媽咪真的不想讓你進去，那裡固然好，可也隱藏了太多的不安。
當我還在猶豫，楚蒔川走到我們面前，拍胸脯打包票說:“你放心吧，晨夕進入那個貴族幼兒園之後，我保證讓他得到最好的關照，甚至得到最好的保護。”
我抬頭對上楚蒔川真摯的目光，站起來說:“你還是少關注晨夕一點吧，我不想讓他成為大家的矚目。”
楚蒔川笑逐顏開道:“這麼說你是同意讓晨夕進幼兒園了？”
猶豫了一番，最後我還是同意了，只不過……
“要我答應晨夕進幼兒園可以，但你楚蒔川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楚蒔川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我便說:“第一，晨夕進幼兒園之後，你不可以經常去見他，甚至讓別人知道你們認識。”
“為什麼？”楚蒔川疑惑的問著，但或許是看見我堅定的眼神，還是放棄了追問的念頭。只不過我也被他反將了一軍，“你要我答應也可以，不過我也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不然對我而言不太公平吧？”
我抿著唇，心裡想著楚蒔川心裡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楚蒔川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晨夕是透過我這邊才的幼兒園，那好歹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