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秒,原本忍住的悲傷突然湧起,我抱著晨夕哭出了聲音。
楚蒔川看見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表情複雜的看著我,似乎有想要靠近我的念頭,但我立馬警告道:“希望楚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謝謝你照顧晨夕,我就先帶他回去了。”
一轉身,以為可以離開跟楚蒔川在一個空間,沒想到他卻伸手拉著我的手臂,半響才說:“雨那麼大,晨夕又這麼哭鬧,我送你們回去吧。”
我甩開他的手,冷漠的回答著,“不用了。”
“涼茴!”楚蒔川堅定的喊道,似乎還不想放棄這個念頭。
我轉身,視線模糊的看著他,“我不管你是怎麼跟晨夕聯系的,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真的有必要把什麼事情都做得如此絕情?他不過是個孩子。”楚蒔川擺著手,無奈的看著我。
“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只要是你楚蒔川就……啊嘁!”就在我百感交集想把話都說完時,接二連三的噴嚏卻打斷了一切。
一陣噴嚏聲過去,還沒等我說話,楚蒔川便伸出手摸我的額頭,蹙眉道:“你發燒了?”
他的手有些涼意,不過碰到額頭的時候卻感覺特別的舒服,滑滑的,跟嬰兒的手感差不多。
我沒有推開楚蒔川,也或許是沒有力氣推開了,他的話就像咒語一樣,靈驗的特別快。
剛開始我都沒有任何異樣,唯獨那幾個噴嚏一出,我不僅覺得自己鼻子塞了,而且心跳開始加速,腦袋也莫名其妙的開始沉重了起來,像是被人灌了幾斤鉛水一樣。
“不用你管。”我騰出一隻手,無力的推開他,就在轉身之際,楚蒔川二話不說就把晨夕搶了回去。
我撐著身子艱難的發出聲音,“把孩子還給我。”
伸手去奪,但瞬間就被楚蒔川禁錮了雙手,他薄怒道:“都燒成這樣了還想抱什麼孩子,還要不要命了?”
我掙紮著,嘶吼著:“不要你管,把孩子還給我。”
楚蒔川任由我掙紮,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無奈道:“你能不能好好聽話?”
也不知當時是怎麼了,全身上下酸軟無力,潛意識裡面總覺得楚蒔川會把晨夕帶走。
突然一下恐懼就上了心頭,我頭痛欲裂,無助的乞求著楚蒔川說:“不要……帶走他,求你不要帶走他。”
也許我看上去像極了瘋婆子,死死的拉著楚蒔川不斷的求他不要帶走晨夕,如此反差的我讓他有些疑惑。
怔怔的看著我,楚蒔川一語不發。
眼淚立馬從眼眶落下,我沒差點跪在楚蒔川面前,我不停的說著,“不管你怎麼對我都好,只求你不要帶走晨夕,他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命,你不可以這樣殘忍。”
楚蒔川動容的看著我,心疼道:“涼茴,你怎麼了?”
我搖著頭,咬著牙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不要帶走他。”
撕心裂肺的哭著,我多希望楚蒔川可以感受到我內心的惶恐,可以將晨夕還給我。
可他除了看著我,沒人任何反應。
就在我準備伸手去抱晨夕時,眼前一黑,身體像是被操控了一般,我忍不住往後倒去。
只是,掉入的不是堅固冰冷的地板,而是健碩溫暖的地方……
原本已經停止哭泣的晨夕見到這一場景又哭喊了起來,嘴裡著急的不斷喊著,“媽咪,媽咪……”
就在我想要睜開眼睛時,朦朧中聽到有人嘆籲道:“真不讓人省心。”
待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那是一個熟悉的地方,我望著花白的天花板,聽著窗外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的,像是跳耀的歡快的音符。
我抬起手,發現右手背上有個白色的藥貼,好像在告訴我昨晚打了吊針。
也不知自己是睡了多久,腦海昏昏沉沉的,我正要揉額頭時,發現一塊熱毛巾正穩當的貼在上面。
就在我起身要起床時,房門被開啟了,晨夕踏著快步跑到我身邊,趴在被子上奶氣道:“媽咪,你醒了?”
我欣慰的摸著他的耳朵,還沒說話,楚蒔川便走了進來,手裡還端了一些東西。
“你醒了,醒了剛好可以嘗嘗我做的熱粥。”
我的眼神隨著他放東西的動作而移動,只見他很貼心的將一碗白粥端到我面前,一邊攪動著小白勺,一邊輕輕的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