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時候,我還是會很害怕,尤其是生下孩子的那一晚,我多希望一切都跟當初我想的一樣,陪在我身邊的人依舊是楚蒔川。
每當晨夕生病的時候,全家最為慌亂的人都是我,害怕去醫院的人也是我,因為醫院裡面都是父母陪著孩子,而我並不是。
為了這一切都不再發生,我只有將自己變得更加堅強,才促使現在的季涼茴成長,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失去自己的快樂。
“面對我?”楚蒔川拖著聲線道,“你不是應該是害怕跟討厭嗎?”
我搖頭,壓低聲音泣不成聲道:“我怎麼會討厭你?我根本就不討厭,也不害怕,其實我……”就在我準備告訴他我內心的想法回去面對他時,發現楚蒔川已經安分的熟睡。
我把眼淚憋回去,小心翼翼的將靠在他額頭上的手臂拿下來,摸著他發燙的額頭小聲道:“其實……我還是想要當你的季涼茴。”
楚蒔川乖的像個小孩子,平穩的呼吸聲牽動著我的心髒,五年過去了,我以為自己忘記了楚蒔川,甚至忘記了當初的那一份愛,可直到真實的觸碰到他時,我才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我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如果當初沒有那些事情,或許我們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如果老天可以給我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我還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就在我看著楚蒔川的時候,他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可能之前的他設定過語音留言,所以沒等我接聽,那邊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很熟悉聲音,我在腦海中快速的搜尋這個人的聲音,直到那個人喊了楚蒔川一句“總裁”,我才知道那是楚蒔川的助理。
“總裁,您現在聽得見嗎?我打了您很多電話您手機都沒有接通,並不是我想打擾總裁的私人時間,而是柳水柔小姐找您……”
柳水柔……好久遠的名字,卻是一個陌生但能讓我內心掀起波動的人。
“聽從總裁的命令,我今天陪柳水柔小姐逛了一整天的婚紗店,但似乎她並不滿意,說一定要我彙報您她要你跟著他一起試婚紗才可以,柳小姐還說這是你們兩人的婚禮,您不可以這樣草率,不然她馬上就過去找您。”
我懵住了,不管助理是如何輕描淡寫的將這些話說出來,我還是真真切切的將那一句,“這是你們兩人的婚禮”聽了出來,這如同五雷轟不出一句話。
我攢著淚,等到電話結束通話我才對著楚蒔川說:“你要結婚了?”
這句話,比當年他親口承認他想要拿走孩子還要難受,就好像是當頭一棒,讓我刻骨銘心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屬於我的。
我掉著眼淚,卻含著笑容道:“你要結婚了,看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想當時的自己笑得多麼的假,而自己又是多麼的狼狽,我以為透過了今晚的對話,我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也看明白你的真情,我以為我可以試著忘記從前,忘記當初你的無意傷害,再大膽的跟你從來一次,可現在沒有機會了。
在你楚蒔川身邊的人永遠都不會是我……
我不捨的一次又一次的摸著楚蒔川的臉頰,額頭,哽咽道:“我一直都想要擺脫當初那個愛你的季涼茴,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失敗了。”
我認輸了,不管是用什麼方式我都認輸了,我還是那個沒用辦法忘記楚蒔川的季涼茴。
可我也不會再讓楚蒔川知道,因為他要結婚了,所以這個秘密就會像當初那個還沒有跟楚蒔川開始的那個秘密一樣,再也不會讓他知道。
從今以後,我們就真正的把對方剔除掉對方的生活。
告別了一切,我將楚蒔川扶到床上好好睡著,替他蓋好被子,就在我不捨的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時,我聽見了有人踩著樓梯上樓的聲音。
抬起頭,我第一反應是想起了柳水柔,在這個家,能夠進來的人除了柳水柔還有誰……
我慌張的站起來,左顧右盼整個房間,尋找能夠離開這個房間的出口,終於,我想起了這個臥室裡還有一個閣樓,而閣樓裡面可以直接通往一樓的樓梯。
這個閣樓是當初楚蒔川為了我懷孕方便,少走樓梯改造的,我還沒離開之前沒來得及體驗,現在卻成為了我逃跑的工具。
毫不猶豫,我立馬跑進了閣樓裡,迅速的再從閣樓裡走去,直到我聽見楚蒔川的臥室門開啟,我才小心翼翼的開啟閣樓的另一扇門從一樓樓梯走出別墅。
出了別墅,我回頭看了一眼,內心突然繃不住情緒,立馬哭出聲來。
我想此刻的我是多麼狼狽,曾經為了離開這裡而流光了眼淚,現在的我卻因為不捨而淚流滿面。
再見了,楚蒔川,也許這就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理由了,你即將有你愛的人,而我也會努力的將這份深藏已久的愛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