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定很傷心,不然為什麼我會掉眼淚。
聽說懷孕的人都很容易掉眼淚,估計是寶寶在心裡覺得很委屈。
此刻,我才覺得自己多可怕,明明知道被傷害是什麼感覺,但卻想要傷害這個無辜的小生命,選擇用這種手段讓我跟這個孩子斷絕一切的緣分,只為了忘記楚蒔川曾經在我心裡留下的事實。
我差一點就失去這一生唯一最至親的人。
jerry緊緊的摟著我,任由我在他懷裡嚎啕大哭,好想把過去所有的委屈和懦弱都哭出來,這樣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了。
“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jerry輕輕拍著我的背,溫柔的安慰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意識突然模糊了起來,只是朦朧中聽到jerry著急的呼喊著我的名字,看到好多人圍著我轉啊轉,儀器的聲音還有醫生護士的交流聲將整個房子變得緊張了些,只可惜我睜不開眼睛。
這中間一直有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暖了我的身體,卻沒能暖和我的心。
我真的好累,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人活著怎麼要面對這麼多難過。
雖然閉著眼睛,可我依舊沒辦法阻止那股熱淚從眼角滑出來,只感覺有人心疼的替我輕輕擦去了淚痕。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小孩坐在搖搖車裡對著我喊媽媽,他有兩個甜甜的酒窩,明亮又大的眼睛盯著我,白皙的小手在空中肆意揮舞。
“媽媽,抱抱我。”
我走過去問,“你是誰家的小孩啊,為什麼要叫我媽媽?”
看見我一直不抱他,他就傷心的哭了起來,嘴裡還一直喊著:“媽媽,抱抱,媽媽!”
正當我心疼的想要抱起他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見了,我在無盡的黑夜裡呼喊著,可是我只能聽見他的哭聲….
“寶寶….”我嗚嚥著從夢中掙紮醒來,jerry靠在床邊握著我的手,我這麼大的反應嚇得他不輕。
緊緊握著我的手,沙啞著聲音說:“怎麼了,不怕,有我在呢。”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看著他滿眼通紅的眼睛,疲憊的樣子應該是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我低著頭嗚嚥著,他沒有多問,輕輕的坐上床沿,把我的頭拉到他寬廣堅實的肩膀上靠著,輕撫著我的發絲,安慰著說:“不哭不哭,我在你身邊。”
盡管我知道不應該跟他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可他的肩膀來的太及時,我根本推不開。
許久,我才哽咽著一字一句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總是為了逃避犧牲了所有值得去珍惜的東西,我根本就不配當一個母親對嗎?”
jerry溫柔的撫著我的背說:“不會,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可愛的季涼茴,那個一根棒棒糖就可以哄好的小朋友。”
我從他的懷裡出來,抹著眼淚問:“我不懂你說的話。”
他摸了摸我的頭,那動作像極了楚蒔川,一下子將我的思緒拉到了從前,眼淚不自覺的又湧了上來。
但他並沒有發現我的變化,真誠的目光看著我說:“涼茴,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雖然我不知道現在說合不合適,但我覺得是時候了。”
我看著他嚴肅的樣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可我還是點頭默許了,半響他才篤定道:“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因為沒有人跟她一起玩,所以就坐在樹下哇哇哭,可是後來一個小男孩看見這個可愛的女孩,於是就將自己手裡的棒棒糖分給她,讓她以後就跟自己一起玩,從此,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我掛著淚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就是我一直想念的夥伴。
劇情反轉有些快,我沒能快速反應,低沉著聲音小心翼翼問道:“你…..你不會就是當年給我棒棒糖的男孩子吧!”
他的眉毛揚了揚,伸手擦了擦我臉上的來淚痕,“對不起,我這麼多年才找到你。”
雖然很懷疑,可當我捕捉到他專注的目光時,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擁抱他,“是你!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相見,沒想到竟然是你。”
他也緊緊的摟著我,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原來我們這些年都藏在了內心最深處。
直到遇到對方,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