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因為沒有生子的原因,我和顧昊天全都忙於工作,事業步步高昇,一次偶然的機會,顧昊天在醉酒後吐露出我們沒有孩子的真正原因,立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對方特意找來一個年輕健康的女人,把她送到了顧昊天的床上。”
姜雪寧看著微蓁,笑著說:“你知道我突然開啟門,顧昊天和她有多驚慌嗎?他們手忙腳亂地想要分開,卻雙雙被絆倒在地,白花花的□□彷彿真的變成了蛆蟲。”
“我就站在門口,我靜靜的看著他們,彷彿在看兩只沒有人倫的動物交配。”
“顧昊天的臉上頸間都是女人的口紅印,他甚至需要扯下沙發罩來遮擋自己赤裸在空氣中的身體,然後才敢看向我。”
“他還是那麼高大,歲月並沒有帶走他眉目間的英俊,他還是我曾經深深愛著的男人,他的一切一切我都那麼熟悉。”
“但為什麼,他忽然在一瞬間就爛掉了。”
姜雪寧看著微蓁的眼睛,似乎陷入了無法脫離和釋懷的回憶裡,“他是在副本裡,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我遇到危險的顧昊天啊,他是救過我一次又一次的隊長,也是跟我締結婚許諾過永遠的丈夫……他對我那麼好,他一直陪在我身邊,甚至說過以後退休了我們要去哪個城市養老……”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姜雪寧的眼中掉下來,“我們那麼相愛,我們有那麼多計劃,可是為什麼……迎接我的卻是欺騙和背叛?”
微蓁的心髒明明早就不再跳動,但胸腔裡的核心還是因為她說出來的話而感到窒息。
小說男主,原來也會出軌嗎?也會做出這樣惡心且愚蠢的事?
“那天晚上,他趕走了哭哭啼啼向我挑釁的女人,緊張地向我解釋,說一切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他只是,他只是……”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圓謊,只說他當初被算計後,提出過要給女孩補償,但女孩卻說喜歡他,不需要他負責。”
“可沒多久,她就說自己懷孕了,想生下自己和顧昊天的孩子。”
“你說巧不巧?”姜雪寧道:“她是易孕體質,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是顧昊天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後代。”
“他說他曾經想過跟我攤牌,希望我能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但想到我過於剛烈的性格,又怕我會報複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他隱瞞了這一切,想等到時機更好的時候再向我解釋,然而隨著孩子的年齡越來越大,他需要接受教育,需要更好的家境,女人求著讓他把孩子帶回家,就算是以養子的身份也可以……”
說到這兒,姜雪寧自己都笑了起來,“他可真是算漏無疑,和姘頭親親我我時,還不忘讓我來當照顧孩子的老媽子。”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希望我不要對孩子有芥蒂,所以才會說謊騙,他真心愛的人還是我,希望我能原諒他。”
“原諒?”姜雪寧笑聲越來越大,近乎悽厲地說道:“我當然要原諒,我不僅原諒,我還願意照顧那個孩子。”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把當初算計他的人殺了,再把這個女人送走。”
“他沒想到我居然能為他隱忍下來,為了讓我高興,當即按照我的想法照辦,只要我還願意跟他生活。”
微蓁眨了眨眼睛,心想她這麼嫉惡如仇的性格,怎麼會接受顧昊天的背叛,之所以說出這些,必然是權宜之計。
“之後,我們又回到了那樣的生活,每當孩子吵著說恨我,要見親生母親時,我就讓顧昊天處理,他怕我生氣,不得不動手打罵孩子,向我解釋他只是不懂事,並不是真的恨我。”
“我根本不在意他的說辭,只讓把他手裡所有的資産全部轉移到了我手裡,我告訴他,我接受他的背叛,但他也要補償我,除了他回歸家庭,家裡的經濟大權也要由我全部掌控。”
“顧昊天當然沒有意見,每天都謹小慎微地討好我,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我依然會心軟,依然會覺得他是真的愛我。”
“但他也不再是我的顧昊天了。”
“那個滿心都是我,可以為了我將自己置入險境的男人,早已隨著末日的結束而徹底死去。”
“只是我還活在夢裡,還以為我們真的能夠白頭到老。”
姜雪寧再次笑了起來,她眼中依然有淚,甚至因為太過心痛而大喘氣,“我們就這樣互相消耗著,家裡的氛圍一天比一天緊繃,原本對我滿心恨意的孩子,在發現我不再對他關心時,突然變得開始害怕我,又忍不住討好我,那副又懼又怕的樣子,時常讓我捧腹大笑。”
“顧昊天害怕他心理出問題,為自己曾經做的事再次向我道歉,希望我能接納那個孩子的存在,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明白他是以什麼底氣說出這句話,但我還是同意了,同意並不代表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就像他從來沒有兌現過對我的承諾。”
“顧昊天發現我在說謊欺騙他之後,一開始還想跟我講道理,發現沒有任何作用後,耐心在迅速消失,他或許有些後悔向我討饒,偷偷帶著孩子去見那個女人,又和她廝混在一起,彷彿他們才是世上最契合的伴侶。”
“可有一天,他忽然找不到她了,顧昊天發動自己所有的人脈去找她,但都沒有找到。”
“他終於想到了我,他終於回來質問我,他氣急敗壞問我把孩子的母親怎麼了?我告訴他,她在你每天喝的湯裡,她在你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裡,完全融入了你的血液骨髓,從此以後你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
“你能想象他當時的表情嗎?”姜雪寧眼中的淚意迅速消失,露出明顯的喟嘆之色,似乎在回味什麼,“他整個人都魔怔了,就像是瘋了一樣,傻傻地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我從未見過他那般驚恐的模樣。”
“他死死地盯著我,過了很久才說我是在騙他,我不可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但是他忘了,我是在中學時就可以作偽證的人,我的手上沾染著無數怪物和反叛者的血,我怎麼會做不到,就像他不也在讀書時就給同桌造謠麼。”
“他抱著腦袋瘋狂地嚎叫起來,或許他也真的愛過那個人,否則又怎麼可能讓她生下孩子,又繼續和她糾纏不休。”
“所以我就讓他們永遠在一起了,這樣他就不會再想,孩子的母親到底去哪裡了?孩子要找母親的時候,他到底要怎麼辦?他們一家三口,就能永永遠遠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