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媽媽,”微蓁垂眸道:“她已經很久沒跟我寫信了,是不是有新孩子了。”
林母三年前嫁到部隊,不帶微蓁的原因不是不想帶,而是不能帶。
她嫁的男人有兩子一女,林母過去不僅要照顧丈夫,還要看顧繼子繼女,如果微蓁也跟過去,她怕女兒會被欺負。
二嫁的丈夫雖對她上心,但不會愛屋及烏,這也是她最為介意的地方。
“她要是不喜歡你,不會給你寄錢回來,”祁晝沉默片刻,低聲道:“她應該是忙不過來,你別想太多。”
“媽媽以前很愛我的,”她自我說服道:“就算嫁人了,她也不會變。”
“當然。”祁晝看著她黑漆漆的頭頂,“你要是擔心,再給她寫幾封信,她會回信的。”
但他心中隱約有猜測,林母當初結婚很早,如今恐怕還沒四十歲,在沒有工作,專注照顧丈夫和繼子繼女時,不可能抽不出時間來看微蓁,但她沒有來,肯定是出現了更加重要的事,讓她沒辦法回來。
生病或者是……懷孕。
不論哪一種,對微蓁來說都很殘忍。
她對世界的認知還很脆弱,他不想點破這件事。等林母親自告訴她吧。
腳踏車行駛到村口,祁晝扶著微蓁下來,推著腳踏車走到了院門口。
他開啟屋門,微蓁小跑著往屋裡走,“我要睡覺啦。”
祁晝沒管她,把東西取下來放進廚房裡。
六月的天漸漸熱起來,微蓁換上了相對輕薄的碎花裙,站在祁晝面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嗯。”祁晝淡淡道:“下次趕場再買兩條。”
微蓁開心地蹦了兩下,跑去廚房裡做早飯。
“別去。”祁晝叫住她,“今天我做飯。”
“為什麼呀?”微蓁滿臉疑惑。
“想你裙子粘上灶灰?”
微蓁腳步一頓,祁晝道:“你在邊上指導就行了。”
“好啊,”微蓁笑意吟吟地望著他,“你真好!”
祁晝頭也不回道,“就你嘴會說。”
“我都是說真話。”
“行了行了。”祁晝把鴿子拆解出來放進鍋裡,打算燉個鴿子湯。
微蓁讓他下了鹽和紅棗枸杞。
鴿子湯熬好後,兩人搭配掛麵吃,味道很鮮美。
“中午還能吃一頓,”微蓁說:“要是有小青菜就好了。”
結果祁晝回來時帶了一把油菜,還帶了從包穀地發現的野雞蛋。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發現棉花葉片上有蟲卵時,祁晝當即搭配農藥殺蟲,每天出門很早,渾身狼狽。
微蓁想幫忙,但他不肯,讓微蓁在屋裡煮飯。
微蓁見狀,趕場買了肉回來燒給他吃。
“就這幾天,”祁晝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滴著水,“等蟲孵化出來,那才讓人焦心。”
種棉花最怕病蟲害,尤其是棉鈴蟲和蚜蟲等,一旦遏制不及時,後面再打藥也無法完全殺死它們,秋天棉花會大量減産。
祁晝每天在地裡轉悠,就是在觀察。
能及時打藥,已經算不錯的結果了。
祁晝見過藏在棉桃中的青鈴蟲,長得有小孩手指粗細,把棉桃啃的七零八落,兩個小時就能抓一桶,整片地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