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鶼鰈情深,約好飛升後便長相廝守。
怎料長坵老祖一擊便將她殺死。
乾元當場瘋魔,同長坵老祖纏鬥起來,長坵老祖雖已被心魔控制,卻仍不是乾元的對手,他叫來宗門弟子,說在乾元身上察覺到了心魔的痕跡,讓他們同自己一起誅魔。
乾元企圖辯解,但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數十個渡劫修士的圍攻下,乾元血竭而死。
為了掩蓋真相,長坵老祖還扮作魔修前往巨人族滅口,殺光了乾元所有的族人。之後他將乾元的屍首扔進了廢棄的秘境,讓他變成了滋養秘境的養料。
然而為乾元擋了一擊的妖獸並沒有真的死去,她魂魄久久不散竟形成了煞氣,開始在秘境中大肆殺人,長坵老祖只得佈下禁制將她封印。
所以,跟自己搶奪身體的並非心魔,而是一團執念。
微蓁沒想到真相竟如此殘酷。
“你想得到巨人族的傳承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你若想得到,便替我殺了長坵。”
“已經過去數萬年,長坵老祖就算沒飛升,也早就身死道消,”
“他沒死。”那道聲音低低笑了起來,掩飾不住濃烈的恨意,“他那樣的人怎捨得死?”
微蓁躊躇不前,那聲音繼續道:“我只是戒指上一道殘念,不會蒙騙你,而你也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微蓁想到長坵老祖那渡劫巔峰的修為,再想想自己廢柴五靈根,說不定她活不到飛升便死了呢,到時候怎麼複仇?
“巨人族有適合你的秘籍,”那聲音好似知道微蓁在想什麼,“不過你接受傳承前便要立下誓言,絕不能出爾反爾,否則將五雷轟頂形神俱滅。”
賭還是不賭?
眼前這個選擇比她從前遇到過的都要嚴峻。
贏了便一步登天,從此再也不會被人追殺如狗彘。
輸了,便魂飛魄散。
可她總是要死的。
寂靜無聲地死,還是轟轟烈烈地活一次。
或許這並不是個選擇題。
微蓁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那枚儲物戒。
阿吉在山洞裡守了許久,皮毛上落了灰塵,也捨不得離開微蓁半步。
它就那樣痴痴地看著她,時不時就會哭上一場,伸出舌尖舔舐微蓁的腦袋。
微蓁眼睫微動,最先聞到的便是它的口水。
“阿吉,”她伸手捏住妖獸的耳朵,“你又多少天沒刷牙了?”
阿吉“嗷嗚”大叫一聲,撲上前用四肢緊緊抱著她。
“我沒事,”微蓁抬頭看著它,伸手揉揉它的臉頰,“我沒被奪舍。”
阿吉淚流不止,將頭埋在她肩上,發出委屈地抽泣聲。
微蓁沒見過比它這麼愛哭的妖獸,也伸手抱著它,“好了好了,你這個愛哭鬼。”
她施了個清塵術,把阿吉的毛發清理幹淨,看著頭頂的石壁,“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