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八面埋伏!
就像原野上,進行遷徙的各種野生動物們,雖然有著狂野之感,西涼士卒們卻將這種力量作用於己方,他們掀起了陣陣的塵土,無數火光,無數哀嚎,或是踐踏,或是內訌,為了生存,他們奔跑,他們自相殘殺,他們一路流竄,帶去了更大的恐慌和混亂。
首當其沖的,是那成宜帶著的五千援兵,他們遭受的猛然的沖擊,互相交錯,碰撞,混雜在一起的西涼人分不清敵我,竟是一陣廝殺。混亂中,黑夜裡,成宜迅速與人馬走散。
接下來的,就是李傕領著的一萬五千人,他們很快就被四面八方潰逃下來的萬餘人沖得大亂,那種逃命之人所形成的洪水浪潮,根本無法阻止。
這時候,西涼士卒只知道自己戰敗了,威風凜凜的呂布,正帶人殺過來!他們也顧不上組織抵抗,各自驚叫呼喊著,也加入了逃亡的序列。火光之中,月光之下,是黑壓壓的人群,將領隊長找不到自己計程車卒,士卒找不到自己的上級。
像洶湧激蕩著的浪花,分散攪動,有些區域,西涼士卒密集,人擠人,也有的區域,西涼士卒稀疏。亂糟糟的他們,遭受整裝嚴陣壓的呂布軍各隊伍的攻擊,毫無抵抗,只顧呼天搶地地逃命。
長安城,有著約六公裡長,約六公裡寬,共計面積三十六平方公裡。
也就是說,西面城牆,長約12裡。
長安城二十多萬人。
因此,86000西涼人的軍陣,區域有多大,是很清楚的。
原本,他們分佈在約十裡長,十裡寬的區域裡面,井然有序,分立於五座營寨中。但是,呂布夜間突擊,施展四面楚歌之計,與其展開決戰,在佔領了西涼軍兩邊側翼的幾座營寨後,就將目前近八萬的西涼人包圍在了一個五裡乘五裡的小區域裡。
他們混亂,他們恐慌,在這黑夜裡,他們敗局已定。
李傕領著兵馬,原本勝券在握,還在洋洋得意地等待著希望聽到的戰果,卻迎來絕望的慘敗。
他抬眼望去,四處是恐懼而茫然的敗兵,胡亂奔走,李傕忽然有些喘不過起來,絕望充斥了他的內心。
他的一千親信騎兵,連忙護著他,向西逃去,李傕卻彷彿瘋了一樣,“呀!”惱羞成怒而又恐懼的他,抽出刀來,對著身邊親兵們猛砍,竟然接連砍翻好幾個親兵。
“逃什麼?殺上去!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會敗!”李傕瘋狂大叫,卻沒有人理他,親兵們幹脆利落地拋棄了他,護著賈詡,向西邊而去。餘下李傕,一個人,陷於不可阻擋的人海中,他被沖散了,不知道去到了那個角落。李傕還想要砍殺,卻遭受了一個潰兵的反擊,揮刀猛擊,李傕沒受傷,卻倒在了地上,隨即,淹沒在千軍萬馬的腳下。
一代西涼驍將,卻如此屈辱地死去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簡陋土牆前方的戰線上,也快分出勝負了。
“呼!”長安城的城樓城牆上,六健將接收到了訊號,還能戰鬥的萬多士卒,歡呼吶喊,鼓舞打氣。而後,他們在六健將的率領下,也跟在高順6000人之後,對樊稠所部發起最後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