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某一天——
“沒想到這天山竟然真的放了老夫,百年都沒有見到太陽了,這陽光還挺舒服。”歲幽對這種重獲自由的愜意是用語言難以表達的。
合歡看著遠方,那是她師傅天清殿的位置,她雙膝跪下,努力抑制眼眶中的淚水,她不管莫白是否能聽到,她大喊道:“合歡謝謝師傅的成全。”
再見時你是天山掌門莫白,我是月妖族後裔姬落。你不再是我的師傅,我也不再是你的小徒弟。
天清殿從此再也沒有合歡陪著莫白,那裡一定更加冷清了。
“爺爺,那裡就是炎觴之子炎煉關押的位置,兩年後我們來接他回魔族。”
歲幽看著合歡指著的方向,道了一聲“好”。
合歡十月末離開京城,再回已是十二月初,比她預料回來的時間早了很多。
“合歡,你總算回來了。人家好想你。”
人家?合歡心想自己才走了一個多月,螭風這性別的轉變越來越讓人觸不及防。
“這是我爺爺,他今年要先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年,等年後我們一起回魔族。”
螭風上下打量了下歲幽,心想是爺爺就好,以現在自己的身份真的不太適合和合歡談情說愛,所以自己一定要掃清合歡身邊一切曖昧的男人。
這真不怪螭風會把歲幽這把年紀還當成假想敵,魔一旦成年後都是以修行維持體態,身為蛟蛇的歲幽,他的魔力絕對算是上乘。光從外表看歲幽也不過三十出頭,這歲數比楚辭也大不了多少,而楚辭年長的魅力可是把芽兒迷得神魂顛倒。還有江離,現在他不再捲入宋挽的三角戀中,目前最重要此人還是單身,螭風越想越覺得自己需要加大對江離的防守。
螭風在那邊給自己捏造著各種假想敵,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真正的情敵已經牽著合歡離開了這場無硝煙的戰場。
屋內,玄默給合歡倒了一杯茶水,問道:“這個爺爺是怎麼回事?”
合歡喝了一口熱茶後,道:“你還記得道觀那次,我以為你死於牙婆那裡而強行沖破封印時所化成半蛇的樣子嗎?我會變成那樣是因為爺爺把他的妖丹給了我,在我受到重創的時候能以這樣的形態保護我。爺爺一定是很愛慕我的祖母,才會如此待我。”
玄默看著此刻有些感觸的合歡,他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最後還是慢慢抱住了合歡。
很多年後歲幽才回答合歡的問題:“姬容她其實一點也不溫柔,可是在那時我見到你祖母的第一眼卻覺得這個姑娘怎麼那麼好看,她就這樣輕易的入了我的眼。這一入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合歡回來多日,這也是她最清閑的幾日。
“你在繡鴨子?”
宋挽因合歡的話有些尷尬,而一邊的芽兒哈哈大笑道:“鴨子戲水?宋挽她是在繡鴛鴦。新娘的蓋頭需要自己繡,寓意夫妻同心,百年相守。”
經芽兒這麼一說,合歡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仔細看看也挺像鴛鴦的。”
宋挽身為宋家嫡長女讓她上陣殺敵她絕對毫不含糊,以一敵百;可這女兒家的刺繡對於她真是一件難事。
合歡又問:“我回來也有好幾日了,怎麼沒有看到藍芊。”
“在你走後沒幾日,藍芊就去寺廟給他父親祈福去了。我已經給她寄了書信,應該最近就會趕回京城。”
芽兒也接著宋挽的話,繼續說:“你走後,我覺得對你的思念就如小溪流水,潺潺而流;但是對藍芊的思念那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合歡看著芽兒那吧唧小嘴的模樣,在心裡對這個小饞貓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芽兒這個比喻用的對嗎?她還是芽兒最好的朋友嗎?
但是幾日後藍芊歸來,命運又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