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本身如此嬌美的面容在一覺睡醒之後,突然就出現了一道疤痕,不知道感受如何!
看著白靜月喝過水之後又重新躺下,安靜的睡下,錢澄久久無法平靜。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錢澄也只是剛剛在白靜月的旁邊小憩了不到半個小時。
中間去警察局錄口供,打理醫院的事情,一切都忙的焦頭爛額,剛剛回來,看著白靜月總算沒有什麼問題的時候終於在他的床頭安心的睡著了。
昨天晚上確實嚇了錢澄一跳,在白靜月被送到醫院之後就開始高燒不下,一度達到了四十度,這讓錢澄包括主治醫生都捏了一把冷汗!
醫生是怕這種傷傷出了人命,那麼自己前途受阻!
而錢澄那才是實實在在的擔心。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錢澄到不感覺什麼,可經過昨天一晚,錢澄才明白,每一個人都很脆弱,脆弱的不知道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幸好上天再也沒有為難白靜月,一夜過去了,燒也退了,病情穩定了下來。
“小夥子啊,下次可別惹事了,你看你女朋友多好了一個孩子啊!”旁邊的老人看著錢澄語重心長的說道。
“恩恩!”錢澄連連點頭,並沒有去爭辯什麼。
“現在你女朋友可能毀容了,你還要她嗎?”老人話音一轉,突然問道,“先別急著回答,先聽聽我的故事吧。”
錢澄詫異的看著老人,只見老人差不多年過七旬,頭發還算烏黑,只是少許白發,不過年上的皺紋出賣了他的年齡,身體看起來有點單薄。
昨天晚上一個人看著白靜月的時候就是老人陪著他聊天,不然錢澄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會怎麼過。
心裡對著老人還是很有好感的,老人這麼一說,錢澄就認真的聽起來。
“或許你還年輕,不知道什麼叫守護吧,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風iu一時,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是不是不信?”老人頓了頓看了看錢澄。
錢澄看著老人面部輪廓,要是電腦技術複原一下,可以想象的出,老人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帥小夥,起碼比自己帥,就搖了搖頭,否定了。
“哈哈。”老人淡淡一笑,“那時候我也認識一個女孩,一個長的很醜的女孩,對於這個女孩,當年也是年輕氣盛,傲氣十足,根本就沒睜眼瞧人家一眼,可是那個女孩喜歡上我了,天天默默地為我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後來做生意,小賺了一筆,身邊的女人走了一撥又一撥,就是沒有遇上對眼,就是有一天,讓我遇上了對眼的女人!”
“那女人美麗自然不用多說,冰雪聰明,善解人意,我也漸漸的喜歡上她了,慢慢我們就戀愛了!”老人說道這裡再次笑了笑,更多的是嘲諷一般,錢澄耐心的做著聽眾,並沒有去打攪老人。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想象不到,那個女人居然是我的競爭對手派過來的奸細,她拿走了我的所有,我又重新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年代,這次不從,開始白手起家,我有的是年輕,有的是激情!可那個時候我已經沒了信心!”老人突然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了一根煙,完全無視了醫院裡面禁止吸煙的規定,點了起來。
“可那個時候,那個女孩出現了,長的確實很醜,直到那個時候我還是那麼想的!”
“無家可歸,我住到了她家,沒想到三十了她還沒有成家,不過想想,長的那麼醜,也很成問題!”老人自嘲了笑了笑,“從來沒有想到,我後來居然和她結婚了,那段時間才讓我明白,人的美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顆心!”
老人說道這裡,炯炯眼神看著錢澄,手上的煙緩緩的燃燒,冒出的煙霧漸漸的彌漫了整個房間。
錢澄靜靜的看著老人,直到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落魄青年被灰姑娘救助,兩人最後相愛,看著老人深意的看著自己,錢澄笑了笑,“我就怕不要我了。”
突然,背對著錢澄的白靜月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樣,眼淚隔著紗布慢慢的流了出來,她並沒有睡去,她是感動,原以為錢澄會離自己而去,白靜月都想好了,等錢澄一走,就上樓瞭解算了,那一刻白淨與對著自己的愛情一點都不敢奢求什麼。
“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沒有山盟海誓,沒有熱情似火的戀愛過程,這樣的愛情會長久嗎?”白靜月不敢肯定。在臉已經受傷的時候,白靜月的腦子很亂,如同廢棄的麻線一樣,找不到頭緒,甚至都想過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會有勇氣跳下去嗎?
小時候的經歷讓白靜月期待愛情卻又害怕愛情,期待自己也有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卻又害怕自己的愛情如同父母一樣,在天災人禍的時候脆弱不堪。
在臉上被牛仔洞洞劃過一刀的時候,白靜月都在想會不會錢澄看見自己毀容了就立刻閃人,她早忘記了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優秀的牲口在那一個炎熱的下午揹著自己的老鄉一口氣不停走了八裡路!
早忘記了在坎氏部族那個月夜之下,兩人已經緣定終身的承諾了。
女人在找不到頭緒的亂中漸漸的就是去理智,彷彿一切都變了,天不在是藍的,太陽似乎都有可能從西邊升起,平時聰慧無比的白靜月也是如此。
在聽到老人的那一番話之後,白靜月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了,像是受了啟發一樣,靜靜的聽著,在錢澄說出的那句‘我怕她不要我’之後,白靜月終於忍不住了,淚水像開閘的洪水泛濫開來,在紗布的困擾下,白靜月還是小聲的抽泣起來。
她終於明白了錢澄的想法,錢澄還是怕因為這樣,白靜月自己因為自卑也遠離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今後會和一個刀疤女生活在一起。
幸福在那一刻襲擊了白靜月,白靜月被幸福準確命中,像病毒一樣席捲了白靜月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末梢,讓白靜月淚流不止。
“咳咳!”老人聽到這裡也是會心一笑,不過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錢澄慌忙放下紙杯,順著老人背部有節奏的拍打著,來人似乎緩和了不少,咳嗽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可是突然,老人猛吸一口剩下了一點煙蒂,神色慌張,不知道要將煙頭扔到哪裡。
“死老鬼,你又抽煙了!”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錢澄一聽,淡淡的笑了笑,心裡也明白這是誰了,搶過老人手上的煙蒂,緩緩了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