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筷子輕敲九晚,唱了一曲江南小調,那咿呀纏綿勁兒,配上酥軟的唱音,再加上那帶著微醺的慵懶勁兒。
時不時的揮著細嫩修長的手,臉上的表情也是媚眼如絲的,真真是活脫脫的一個勾人小妖精。
這不被連夜快馬趕來的人看個正著,祁臨慕看到她那個樣子,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攥緊手裡的摺扇。
跟在後邊的封陽和魏簡把頭低低的,恨不得連耳朵都捂上,說實在皇上一出現在這個莊子上,兩個人當時就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上位者的事情不是那麼好參與的。
祁臨慕抬起手揮了一下,後面跟著的侍衛,立馬分散隱藏起來不礙眼。
其他的丫鬟嬤嬤這時也看到了皇上,全部都趕緊跪到地上行禮,藍寒露稍微慢了半拍,但也沒有遲疑立馬要往地上跪。
祁臨慕大步朝著屋裡走,路過要跪下的藍寒露,“別跪了,跟我進來。”話落人聽都沒聽的就進了屋子。
藍寒露吩咐人去泡茶,然後剩下的人把桌子撤了就去休息吧,她自己接過裝著茶碗的託盤施施然然的走進了屋。
一邊把茶放在桌子上,一邊偷摸著觀察著對方的臉。心裡卻想的不會是在朝堂上受氣了,到他這兒來散心來吧!那自己不就成了出氣筒。
“你那是什麼眼神?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朕這風神英俊的模樣,難不成還能汙了你的眼?”
“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你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成熟穩重,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楷模。”拍馬屁的話脫口而出,雖然兩人平時處的像朋友,但皇帝就是皇帝。
偶爾沒大沒小說兩句,那是感情深厚。總是沒大沒小,那就是藐視皇權了。
“看你還有心情恭維我,這是不傷心了吧!”祁臨慕似不經意的這麼一問。
藍寒露卻有些愣住了,這人是怕她傷心,所以過來看看。藍寒露也沒讓他賜坐,直接坐在下首的圓凳上。
垂著眼眸擺弄自己手裡的帕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從小和他認識,但真正有來往是我10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高熱。
父親借了村長家的驢車,但是沒人會趕,是他趕著驢車把我送到城裡的醫館。後來父母去世,村裡人欺我是個女孩想要吃絕戶。
我找到了他,我們兩個人成了親,到現在我們已經成親5年頭4年整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來看著祁臨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皇上你說我和他分開,從此不相往來,這和沒了一個親人有什麼區別?”
剛才還笑語盈盈的人這時是淚灑香腮,祁臨慕就覺得他的心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他不自覺的走到女人的身旁,拿著手帕想要給她擦拭眼淚。
誰知藍寒露的臉剛一接觸到手帕,就被她一把,把手帕拽了過去,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一室的曖昧被她弄得消散殆盡。
祁臨慕撐開摺扇扇了兩下,看著還在抹眼淚的人略顯煩躁的開口,“行了,咱們大夏王朝好兒郎多的是,朕給你一個口諭允許你和離,以後相中誰了朕給你賜聖旨。”
藍寒露聽他這麼說,帶著哭腔的回,“和離可以,再找就不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髒的要死。我才不剛出狼窩就進虎xue呢。”她這一下可是打翻一船人了。
只聽啪的一聲紙扇被暴力合上,“怎麼說話呢?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
藍寒露聽他這麼一說,直接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他,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做著抹淚的動作就是不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