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區門口到單元樓下還有段距離,這條路我不記得走了多少遍,但今晚有點不太一樣。
“你老公……”猶豫一下,我開口了。
“出差”。她簡短地回答,好像在怪我不該提出這個問題。
我們繼續默默走著。“你還記得我們初中的生物老師嗎?”她突然問我。
“劉老師,記得啊,你忘了,我是他的課代表。”
“這次同學會他怎麼沒來?”
“哦,我問過班主任,我們畢業後,他就辭職了,老師們都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我剛才看見他了。”
“啊?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她瞪著我,“就是剛才那個司機。你上車就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有點不好意思,“剛上車那會我是覺得他挺面熟的,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過會我就睡著了。你怎麼不喊我?”
“就是他把我帶到凍庫的。”
我愣住了,都忘了按下電梯的樓層號。
“幾樓?”她白了我一眼。
家裡沒有任何變化,和我早上出門時一樣。她在沙發上坐直,打量著周圍,“你一個人住?”
“嗯,這幾年都還單著”,我給她倒了杯果汁,獼猴桃味的。
“謝謝”,她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放下。“我現在已經不喝這個了,太甜,最近在減肥。”
“幹嘛要減肥?你又不胖。”我在沙發另一頭坐下。
她顯得有點煩躁地看我一眼,“你不懂。”
陌生又熟悉的對話,那種久違的感覺又覺醒了,我決定還是暫時不說話。
“你相信他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