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些。”她咬牙低語。
魏子麟卻像沒聽見,仍緊攥著她往前拖。
他滿身血痕,衣袍被血漬沁透,眸中盡是瘋狂執念,手臂一收,將她箍得緊貼在自己身前。
“你放開我!”沈星晚忽然一腳踹向他小腿,趁他躲閃的一瞬,猛地拼力掙脫,轉身就往回跑!
她身形纖細卻跑的飛快,青絲翻飛,一身繡金宮裙在幽暗甬道中如驚鴻掠過。
她再也裝不下去了,這一刻她只想逃,逃離這個瘋子,逃離這場荒唐的劫難。
密道狹窄幽深,她幾次差點撞上壁角,腳踝被碎石劃破都顧不得疼,拼命往外沖去。
可還沒沖出多遠,背後忽然一道陰影疾掠,魏子麟如鬼魅般追至,一把將她從背後抱住,拽得她整個人踉蹌跌倒,重重摔在冰冷石地上。
“沈星晚!”他大吼,聲音顫抖,雙手死死將她摁在冰冷碎石上,“你非要逼我到這一步?!”
沈星晚喘咳不止,發絲散亂,碰傷的額角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她冷笑一聲,“你已經瘋了,魏子麟,你瘋了。”
“是,我瘋了。”他低啞咆哮,“你再這樣折磨我,我真要發瘋了!”
沈星晚不語,只冷冷盯著他猩紅充血的眼睛,彷彿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
密道盡頭忽有腳步聲傳來。
魏子麟猛地轉頭,眸底閃過戒備。
兩道宮裝身影被火光照出輪廓,正是他命人接來密道藏匿的太後與張嬪。
太後一眼就看到了被狼狽摁在地上的沈星晚,眼神驟冷,“這賤人怎麼在這兒?不是說讓人殺了她的嗎?”
張嬪眸中亦滿是狠毒,眯眼冷笑:“果然是她害得宮中兵變,宮門陷落!麟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殺了她!”
魏子麟眸光一沉,緩緩拉起沈星晚,將她圈在自己懷裡,“她不能死。”
“你糊塗啊!”太後厲聲呵斥,“這密道極為機密,並無人知曉,連守衛都能只在外圍把守,並不知進入密道的關竅,你讓她活著,豈不多生事端?”
沈星晚冷笑看著他們三人對峙,眸光譏誚,輕蔑一笑。
“你們怕啊?”
“你閉嘴!”張嬪猛地踏前一步,抬手就要掌摑她,“賤人,你也配說話......”
她揚起的手掌還未落下,魏子麟已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說了,她不能死。”魏子麟望著張嬪,眸光堅定,一字一句。
“魏子麟!”張嬪厲聲喝斥,“你還認不認我這個母親?你為了這個賤人,竟然要忤逆我?”
魏子麟眸光漸冷,似一頭沉睡的猛獸變成真正的瘋子,他聲音極輕,卻極冷:“從你們進這密道那一刻起,這裡,我說了算。”
“你!”
“她是我的女人。”他低頭看懷中的沈星晚,“哪怕她不願意,我也要她。”
張嬪氣結,幾乎失了所有的端莊持重,絲毫不像個宮中妃嬪,登時捶胸頓足如市井潑婦一般指著他的鼻子罵:“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來!”
“你可是天子,天下女人任你採擷,何患無妻,我隨手都能給你挑一大把貴女來,環肥燕瘦,任你玩樂,你怎的豬油蒙了心似地,非要鑽這賤人的裙底!你生得賤嗎?非要如此自輕自賤?!你......”
魏子麟猛然抬眸,眸中殺意凜然,咬牙道:“母妃慎言。”
張嬪還要叫罵,太後立刻上前來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
張嬪驚覺失態,又瞅見密道昏暗,孤立無援,登時消了氣焰,只無奈抹淚哭泣。
“你會後悔的,麟兒...你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