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幫我太多了...我總不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這一次,我想自己來。”
燕景煥聞言微怔,隨即唇角輕輕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深深地看著她,眸中沒有失望,反而浮出些許縱容的欣賞。
他知曉她的聰慧果決,也看見了她的成長。
從最初的隱忍無措,到如今能直面風浪,她的蛻變,他一直都看在眼裡。
他沒有再勸,只是淡淡道:“好。”
夜已深,窗外寒露凝結,愈漸寒涼。
燕景煥隨意脫去外袍,順手執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溫茶,見她仍端坐在案前未動,笑了笑,側身看著她:“還不歇?”
沈星晚回神,看著他這副隨性自若的模樣,眸底不禁浮起笑意。
她起身緩步走到他身側,低聲勸他:“去沐浴罷。”
他眸色微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帶入懷中,“一起?”
沈星晚微微掙了掙,輕嗔道:“別胡鬧。”
他低笑一聲,松開手,慵懶寵溺地望著她,“那我等你。”
一夜靜謐,溫水氤氳,燈影搖曳。
夜色中寒意漸退,唯餘溫暖纏綿。
燕景煥素來作息規律,天剛矇矇亮便已起身。
他動作輕緩,未曾驚擾身旁尚在沉睡的沈星晚。
窗外晨霧微涼,他隨意披上墨色長衫,腰間玉帶一束,整個人便從昨夜的隨性慵懶回歸到冷峻端肅的攝政王姿態。
沈星晚並未被他的起身驚擾,直到他出門時,才在半夢半醒間察覺到他的離去。
門扉輕闔,餘下滿室暖融的晨光。
她緩緩睜開眼,眸色仍帶幾分晨起的朦朧,片刻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翻身坐起,披上外衫,指尖輕揉著眉心,腦海中回憶起昨夜信件中的內容。
兵部侍郎陳士廉,這個名字,已然成為刺進她心頭的一枚釘子。
她喚來緋雲,“去探查一下兵部侍郎陳士廉的行蹤。”
緋雲得令,匆忙退去。
還未到晌午,緋雲便迅速歸來,眉眼間很是得意。
“小姐,奴婢查清楚了,那位陳侍郎竟是個戲痴。”
“戲痴?”
沈星晚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緋雲笑道:“是呢,聽聞他每日下朝後,都會去城東的梨香園聽戲,幾乎是風雨無阻。”
“今兒更是個難得的日子,那梨香園特意花重金請來了蘇州的名角兒巡演,據說那位陳侍郎早早便定好了席位,今日定然會去捧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