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媚眼如絲地望著燕景煥,眸中暗示不言而喻,那眸光仿若一汪春水,想要將燕景煥溺斃其中。
燕景煥十足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
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轉身去桌案前忙著翻閱帶回來的卷宗,嘴裡唸叨著:“還有些事務得再梳理梳理,你若累了,便先睡罷。”
沈星晚咬了咬下唇,看來得來點更直接的。
她悄然走到房中的箏琴旁,輕輕坐下,玉指輕挑,彈奏起一曲《鳳求凰》。
悠揚琴音在房間內繚繞,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深情。
她一邊彈奏,一邊抬眸偷瞄他的反應,眸光流轉間皆是期待。
燕景煥終於放下手中的文書,轉頭看向沈星晚。
沈星晚心中一喜。
燕景煥說:“聲音略大,看卷宗分心,要不我去書房罷。”
沈星晚登時惱了,感情自己這一番勾引暗示,全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她皺眉咬唇,正要發作,就看見他疲憊面色和眼底微微泛起的烏青。
那專注於事務的模樣,著實令她又好氣又好笑,實在生不起氣來。
她決定使出殺手鐧,深吸一口氣,走到燕景煥身前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住他脖頸,將臉湊近,鼻尖幾乎要捱上他的鼻尖,嬌嗔道:“卷宗就那麼好看?你就不能...多看看我麼?”
她眸中滿是含羞帶怯的委屈,殷紅唇瓣微微嘟起,似在索求一個回應。
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星晚,似乎終於察覺到了她的心意,燕景煥恍然大悟,繼而溫柔笑彎了眉眼:“是我疏忽了。”
沈星晚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嬌嗔著要他只能看自己。
燕景煥笑的溫柔,正欲回應,卻突然想起什麼,神色一正,伸手去翻案上的摺子。
“今日朝堂上關於南方賑災的事,各方爭論不休。戶部尚書貪腐甚多,絕不能讓他經手,我先把這項摺子批了送出去,耽擱不得。”
原本還沉浸在親暱中的沈星晚,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眸光陡然警覺,雙手下意識地抓緊燕景煥的肩膀,鄭重望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才說的戶部尚書貪腐,須得此次賑災失利他才會被告發治罪。”
“如今他尚未領命前去賑災,你如何知曉的?”
燕景煥意識到自己失言,某種劃過一絲慌亂。
“你...是不是重生的?”
沈星晚心跳陡然加快,目光緊緊鎖住燕景煥,生怕錯過他面上絲毫變化。
沉默良久,燕景煥緩緩開口:“是。”
“我也重生了。”
沈星晚睜大了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燕景煥凝視著她,眸中流淌著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他沒有再看沈星晚,落寞望向窗外幽深的夜色,聲音很輕,彷彿在訴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