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端坐於案前,眉頭輕蹙思索著脫身之策。
忽地,她餘光瞥見角落裡的香爐,嫋嫋青煙正悠悠飄散,不禁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她緩緩起身朝香爐走去,巧妙地用衣袖帶翻了香爐。
剎那間,香料灑了一地,濃鬱香氣彌漫開來。
她捏著帕子捂住口鼻,輕輕咳嗽幾聲,緊接著,眉頭緊鎖,雙手緊緊捂住肚子,露出痛苦神色。
小宮女端著茶回來,剛踏入房門,看到這一片狼藉和滿臉痛苦的沈星晚,頓時慌得險些跌了手中的茶盞。
沈星晚神情痛苦,虛弱地說:“方才我不慎打翻了香爐,這香氣聞著竟令我腹痛難忍,怕是這其中香料與我體質相沖。你快些去稟管事嬤嬤,就說我突發惡疾,急需回府醫治耽擱不得,否則有性命之憂。”
小宮女面露難色,猶豫道:“王妃,這......這直接回府,未經娘娘允許,怕是不妥。”
沈星晚眸光一冷,強撐著身子啐道:“我身為攝政王妃,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嗎?快去!”
小宮女被這一嚇,忙不疊點頭,轉身匆匆朝著皇貴妃所在的主殿奔去。
到了主殿外,她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向門口值守的嬤嬤說明情況。
嬤嬤往殿內瞧了瞧,皇貴妃正和太子相談甚歡,她深知此時打擾定是不合時宜。
思忖片刻,嬤嬤眉頭輕皺,轉身對小宮女叮囑道:“既然王妃身體不適,你且回去告訴她,皇貴妃娘娘準她回府調養,但務必好好養病,等身子大安了,再親自來向娘娘賠罪。”
小宮女得了準信,又匆匆跑回偏殿,將嬤嬤的話如實轉達。
沈星晚心中暗喜,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虛弱模樣,在小宮女的注視下,匆匆離開了翊坤宮。
攝政王府的朱門剛緩緩開啟,沈星晚便心急如焚地跳下馬車。
幾縷碎發淩亂貼在微汗的面頰上,裙擺被她匆忙的腳步帶起,險些絆住自己。
她此刻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快些將私庫的秘密告訴燕景煥。
一路小跑著穿過曲折的迴廊,沈星晚來到燕景煥平日議事的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著,透出些許光亮。
她來不及整理自己略顯狼狽的儀容,抬手推開了門扇。
門扇被推開,沈星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喘息著,胸脯劇烈起伏,面上帶著奔波後的紅暈和焦急。
正在屋內翻閱議事卷宗的燕景煥聞聲抬眸,手中的動作一頓,眸中劃過訝異,隨即起身快步走過來,雙手穩穩托住沈星晚雙臂,“何事如此慌張?”
沈星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紊亂的呼吸平複下來,急切地說道:“王爺,我在皇貴妃宮中抄書時,發現了她的私庫!”
說著,她從袖間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畫著簡略的守衛布陣圖和私庫位置標識,“我記下了守衛布陣和位置,那裡頭肯定藏著對我們有用的東西,說不定能成為扳倒皇貴妃的關鍵。”
燕景煥聞言,眸色漸厲,他攬過沈星晚回屋內在桌案前坐了,接過她手中的圖紙,認真聽她講述每一個細節。
沈星晚語速極快,像是生怕遺漏了什麼關鍵資訊,將發現私庫的經過、守衛的巡邏規律、私庫的隱秘位置,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燕景煥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眸光深邃而專注,顯然在思索著其中的利弊與謀劃。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沈星晚偶爾因為激動而加重的呼吸聲。
良久,燕景煥抬起頭望向沈星晚,“你想不想去天牢見一見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