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能感受到他待自己的不同,但她如今,實在無法,也不能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了。
她尚有大仇未報,根本沒有心思去痴纏情愛之事。
還是趕緊回歸正題,敲定結盟的事罷。
她定了定心神,抬頭看向他,“我願盡全力勸服沈氏全族,與攝政王您一齊,襄助十四皇子魏子輝登基稱帝。”
燕景煥皺眉,“我這樣說,並沒有想要借沈氏助力的意思。”
“不重要。”
沈星晚笑了笑,故作輕松,“重要的是,我願意襄助十四皇子。”
燕景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深深望著她的眼睛,彷彿要望進她心底。
兩人正僵持著,一個隨從匆匆小跑過來跪在門口,拱手急報道:“王爺,十四皇子出事了!”
燕景煥神色乍然冷峻起來,眸中湧現殺意,轉身往外走的同時回首囑咐沈星晚:“你且在此等我。”
“我同你一起去!”
沈星晚幾步追了上去,緊緊跟在他身後。
燕景煥腳步一頓,沈星晚急忙阻了他的話頭,搶先開口道:“我說了,我願意襄助十四皇子。”
她仰頭望著他,目光堅毅且自信,“帶上我,我一定能幫到他。”
燕景煥深吸一口氣,終是沒再說什麼,伸手握住她的手,牽著她一齊往隨從帶路的方向走去。
兩人匆匆趕到十四皇子處所時,十四皇子已然昏厥在榻上,零散兩三個宮人被堵嘴捆在外頭院兒裡,竟無一人在房內照料。
沈星晚見狀,率先近上前去檢視他的情況,一看之下,不由得心驚不已。
魏子輝稚嫩的小臉兒痛苦皺成一團,渾身濕漉漉的,面如金紙,虛汗淋漓,左手緊緊捂著右臂,蜷縮在床榻一角了無生氣。
“小皇子?!”
沈星晚上前探視,伸手去扶他,才剛一觸碰到他,魏子輝痛苦嚶嚀一聲,嗚咽哭泣起來。
沈星晚這才發現,被他緊緊捂住的手臂,赫然反折成詭異的角度,顯然已經骨折了。
“快找太醫!”
她不敢再挪動他,恐造成二次傷害,回頭喚燕景煥,“他骨折了,快些找太醫來接骨。”
正在門口審問宮人的燕景煥聞言,大步跨進來檢視了魏子輝的傷勢,吩咐隨從:“持我的令牌去太醫院找齊院判,讓他速帶人來。”
隨從面露難色,跪地拱手道:“啟稟王爺,屬下救起十四皇子時,已經同時去請過太醫,可今日太醫院內所有當值太醫全被皇貴妃娘娘召去為皇上侍疾,並下令不準任何人打擾。”
“豈有此理?”沈星晚剛要駁斥,轉頭看見燕景煥凝重神情,忽然想透了此中關節。
有人故意要取十四皇子的性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望向燕景煥。
燕景煥冷臉俯身抱起床榻上的小皇子,“子輝墜井了,我正在調查其中緣故,眼下局勢混亂,這宮中,他是不能再待了。”
魏子輝伏在燕景煥肩頭,衣衫散亂,冷的止不住渾身顫抖,沈星晚心下酸澀不忍,抓起榻上的毯子展開披上他肩頭,問燕景煥:“你打算怎麼辦?”
“我得先送走安置他,再去查其他的。”
說罷,他回首吩咐隨從:“送子輝回王府,找大夫醫治,另將跟著他的那幾個宮人全部提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
隨從伸出手臂去抱魏子輝,沈星晚上前一步阻了隨從的手,望向燕景煥。
“若你信得過我,讓我帶他回沈府醫治罷。”
見他猶豫,她忙補充道:“我哥哥自小習武,府中豢養了極擅長跌打損傷的骨科醫師,一定能接回斷肢,你放心,我必會保護好他,你且安心查案。”
燕景煥深深看了她一眼,將懷中的孩子抱向她,沈星晚趕緊伸手去接,小心翼翼將瘦弱的魏子輝抱了過來。
“切記,不可宣揚他的身份,以免招來禍事。”
“嗯,明白。”沈星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