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人誰也沒有理會還站在那裡的魏子麟,親暱說笑著走出園子,那甜蜜模樣,彷彿恩愛了許多年的小夫妻。
魏子麟深吸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沒有當場發作。
“三郎......”
伴著一聲低低呼喚,灌木叢轉角走出一抹銀紅身影。
唐琳兒眸光流轉,見四下無人才走近魏子麟身邊,垂頭低低喚了一聲:“三郎。”
那聲音如泣似訴,婉轉哀怨,任誰聽見,都會心生憐惜。
只可惜魏子麟此刻並沒有心情,他看都沒有看唐琳兒一眼,冷臉提腳往外走去。
“哎!”
唐琳兒急忙捉住他的衣袖,一雙美目紅腫可憐,淚盈盈地望著他,“三郎,她既不肯,何必執著,又不止她一人是沈氏女,如今我也是沈氏養女,一樣可以幫到你,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這難道不是天賜良機麼?”
“那怎麼能一樣?!”魏子麟甩開她。
“你不過一個養女,與沈家沒有絲毫血脈關系,沈家能為你傾盡資源?沈將軍肯為你出生入死調動兵馬麼?”
“我會想法子,我會努力的,你信我,三郎,你......”
“起開!”魏子麟揮開她,“我去找父皇,讓他重新下旨。”
“三郎!三郎不可!”
唐琳兒哭著搶上前去拽住魏子麟袖口,聲淚俱下,“三郎糊塗,可不敢如此違逆聖意,你父皇,可不止你這一個兒子。”
魏子麟腳步一滯,忽然定身了一般,怔在原地。
唐琳兒見狀,眼珠轉動乘勝追擊,覆在他耳畔低語:“且忍一忍,聖上龍體違和,撐不了多久,待你事成,要什麼人沒有?名分有什麼要緊的,嫁了,奪過來不就是了?”
魏子麟咬牙,眸光幾番輪轉,終是看向唐琳兒,“你,很好。”
“能為三郎解憂,是妾的福氣。”
魏子麟輕嗤,“即便如此,你也做不了我的皇子妃,趁早斷了這個念想。”說罷,不再理會唐琳兒的反應,徑自離了沈府。
唐琳兒獨自於園中枯立半晌,才鬱郁回了前院。
搬放安置聘禮的僕從們還在忙碌,沈丞相及夫人設宴款待攝政王燕景煥。
沈丞相坐在燕景煥下首,頻頻向他舉杯敬酒,燕景煥也不推辭,盡皆飲了,兩人相談甚歡。
沈夫人親自端上一盤熱騰騰的櫻桃鴨,特地擺在燕景煥跟前,輕推了推沈星晚的手臂,示意她為其佈菜。
沈星晚先前那些話和親暱做派,一多半是刻意做給魏子麟看的,出了花園,她立刻脫離了燕景煥的摟抱,只與他並肩而行。
她實在不慣與他這樣親近。
畢竟,她昨兒才剛同他搭上話。
可沈夫人似乎並不這樣想,她對這位貴婿顯然喜歡極了。
不似三皇子那般倨傲無理,這位傳聞中狠戾寡言的攝政王,眼下在她看來,十分和善健談,很是知禮,絲毫沒有臭架子,可見傳聞並不實。
沈夫人挨著沈丞相坐了,又使了個眼色催促沈星晚,沈星晚無法,只得執起銀筷,拈了一筷子櫻桃鴨放進燕景煥碗碟裡。
燕景煥低頭嘗了,抬眸看向沈夫人,眸帶笑意,“很好吃,沈夫人好手藝。”
沈夫人喜不自勝,立刻便要起身再去做幾樣拿手的菜式來,好容易才被沈丞相勸住,坐回來敬了燕景煥一杯。
眼見沈丞相面色紅亮,口若懸河越來越放得開了,沈星晚剛想勸父親少喝幾杯,唐琳兒款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