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今日有些不高興,她過得不太開心。
攤子被樊老爺砸了,她不僅沒拿到賠款,連給繡翠樓的糕點也不能交貨。
樊老爺說讓她夫君去樊府取銀錢也不能。
且不說她夫君不愛出門,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樊府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她可不能讓夫君進那虎狼窩!
那攤子砸就砸了,花些錢重新修一下就好,再大不了她就找別的活計。
可她夫君若是沒了,她要到哪裡去找一個這般合她心意的人?
宋錦躲在被子裡,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
從上午開始,她就一直想哭來著。
她別了很久,直到回到家自己的被窩裡才放肆地哭出來。
還是家裡最好了!她哭成小傻子也不會有人在意。
她不是不堅強,只是她今天真的不太開心,委屈和擔心一起湧上來。
鼻子和眼淚酸酸的,在外面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它們不往下淌。
不過沒事的。
哭一哭就好了。
就算是宋錦放肆地哭,聲音還是沒有傳到謝嶠的耳中。
待到日頭漸落,黑暗彌漫上來,謝嶠才停筆。
他從四方桌前起身,先是微微舒展了下快要僵掉的身子,轉身想要點燃蠟燭。
盈盈燭火在黑暗中漸亮,他驀地看到床榻。
原本那上面是兩床挨在一起的被子,可現在只剩下一床。
宋錦抱著被子在哪裡?
他坐回到四方桌前,抬手揉摁著眉間。
他這兩日都沒有休息好,宋錦在床榻上睡著,他就在桌前端坐,就算是白日宋錦離開了,他也只是略微打盹。
他沒有白日睡眠的習慣。
他原本傷就未好全,這幾日休息不好,他的身體更疲憊。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謝嶠摁著眉決定,一會兒便去與宋錦說清楚,日後他們便以兄妹的身份相處。
這樣就算是同屋而眠,也不算逾矩。
到時明日在房中搭一個小榻他睡即可。
謝嶠想著,他起身推門出去,卻不想原本應藏在暗處的符滄卻突然出現。
符滄不是不小心的人,他這般定是有事。
謝嶠道:“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