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櫃子裡只有二人壓抑地喘息聲。
宋婉伸手想推門,卻被沈行一把拽回懷中,不容她思考,他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在她唇齒間肆虐。
喘息,爭奪,反抗。
他那樣動情而留戀,眉頭緊蹙,都是愛而不得的痛楚。
宋婉睜著眼看著他,二人的唇瓣貼在一起,他用力扣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壓抑許久的吻。
“啪”地一巴掌,沈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宋婉踉蹌著從櫃子沖出來,後退幾步,看著他道:“沈行,你放肆!”
看著她被他吻的紅潤的唇,沈行走過來,每走一步宋婉就後退一步,直到撞在後面的抱柱上,他的手及時墊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側,隔絕她躲閃的路線,“別躲。你方才明明也很想……”
“你閉嘴!”她惱怒道,冷冷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什麼時候走?”
面對她的三連問,沈行的心往下沉,撩起眼皮看著她道:“才剛見我,就問我什麼時候走?看見我你就不高興,和我在一起讓你這麼痛苦嗎?”
午後的日光透過麻織的營帳灑進來,光影紛飛翩躚,宋婉忽然想到許多年前在宋府繡樓上消磨的一個又一個午後,那般無所事事,太陽曬著,她靠在他肩頭慢慢就睡著了……
這些塵封的回憶總是在不經意的契機下,就捲土重來,讓人幾欲窒息。
宋婉忽然想幹脆自己吃了那墨大夫給的藥,把這些記憶都抹去就好了。
人之所以被牽絆,之所以有情難斷,就是因為繾綣在心間的記憶太多了啊。
可是她若是忘了一切,那沈湛矯詔這件事誰來去揭露?
宋婉腦海中思緒萬千,看著沈行,憋出了一句話,“沒有,你別離我這麼近就行。”
“不喜歡我這樣?”沈行目光灼灼看著她,而後鬆手退後幾步,垂眸看著她問,“那這樣呢,喜歡了嗎?”
他離她遠了些,不再觸碰她,宋婉卻說不出心中是一種什麼失落感,只淡淡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沈行問,目光落在她被撕扯了一塊的衣裙上,“受傷了?還是誰傷了你?”
“沒有,自己不小心扯的。”宋婉垂眸道。
“沈湛怎會放你出來,你遇到了什麼事?”沈行蹙眉。
“沒什麼。”宋婉淡淡道,心裡暗想他應該對如今帝都的形勢並不瞭解,便扯了慌,“宮裡事多,他怕顧不上我,讓我先回宋府待一段時間,我走到半路,還是不放心他,就又倒了回來。”
“是嗎。”沈行淡淡道,“你遇到了任何事都不願意跟我說了,是這樣嗎?”
“你不是也有很多事不告訴我麼?”宋婉回擊道。
比如為什麼會在神機營,為什麼要假扮神機營副使。
沈行笑了笑,指了指屏風後的胡榻,“在這你不必擔心,好好歇息歇息吧,先睡一覺。等到時候了,我會帶你出去,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那你安全嗎?”宋婉道,而後從包袱中掏出那枚閃著銀光的令牌,遞給他,“這個,就是指揮使的令牌,你讓他們看見,就不會有人懷疑你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沈行問。
宋婉還是敷衍:“從沈湛那拿的。”
沈行這些日子在冀州,並不知道沈湛要迎娶太傅之女的訊息。
可現在看著她掌心中的那枚令牌,一時間心緒難平,以為沈湛與她當真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