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路走來,說不怕是假的,所以即使已到這賑災大營裡,知道周圍有重疊的守衛守著防止災民匪患進犯,宋婉還是沒從那恐懼的餘韻中脫離出來。
“沒事,別怕。我在。”沈湛輕拍她的後背,將她抱緊了些。
又有嗯嗯啊啊的聲音傳來,這下不似剛才那樣痛苦,反而有些享受。
宋婉意識到這是男女之間的動靜,輕聲嘀咕,“這,怎麼這樣呀……”
沈湛滾燙而潮濕的呼吸從她頭頂傳來,“大災與大戰之後都是一樣的,會激發出極端的善與惡。百姓們積累的恐懼需要發洩出來。發洩的方式有許多種,食有了保障,便是色了……這營帳雖有人守衛,可到底沒有牆壁隔音。”
沈湛溫柔的說著,嘴唇有意無意擦過她的額頭、耳側,脖頸,引得宋婉一陣顫慄。
“珩瀾!你,你幹什麼……”宋婉邊躲邊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湛堵住了嘴,他緊緊擁著她,急促又深情的吻,餓急了渴壞了似的。
“婉兒,婉兒,我也想……”他牽過她的手往下,氣息淩亂,“不信你摸。”
“昨夜與你相會,看你太累了,本來昨晚我就想……我忍了一夜。”沈湛眼尾發紅,熱切又卑微乞求道,“不止一夜,我都多久沒與你……婉兒,我太想你了。”
“在這?”宋婉驚訝地看看周圍,雖然有遮擋,可是不隔音。
這般不落凡塵居雲端之上的人,在這等事上也和凡夫俗子一樣,急切的什麼都不顧了。
“你就縱我這一回。”沈湛嗓音沙啞道,本就蒼白的膚色泛著淡淡的潮紅,一雙狹長的眼溢滿纏綿的情意,“婉兒,你看著我,你愛我麼?”
他的聲音隱約帶著點剛醒時的鼻音,沒了白日裡的清冷倨傲,如同下了蠱,好聽的令人耳根發麻,他一聲聲在她耳邊呢喃,“婉兒,婉兒。”
宋婉閉上眼,裙擺被凹凸不平躁動不安的東西撩開。
暗淡的光影在他深陷的眼窩流轉,如一層溫柔的霧,外頭是兵荒馬亂末日荒蕪,帳子裡的溫度卻陡然升高,簡陋的木床,急促的喘息,滲著薄汗暴起的青筋,一切變得黏膩濕熱起來。
他像是渴壞了,糾纏的熱吻讓宋婉心中也生出了癢意,伸出手環上他寬而平的肩背……沈湛霎時暴躁了起來,興奮的渾身發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過程洶湧而劇烈。
像是一隻陰冷潮濕的蛇,將她緊緊纏住、絞緊。
且永不停歇。
情谷欠過後,宋婉小聲地一聲聲喚他,“珩瀾,珩瀾,我好想你。”
“我在,我在,婉兒,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沈湛愛憐地淺淺吻她,動情的誓言在她耳邊響起,“我愛你,婉兒,只愛你……”
昨夜快結束時,她的目光幾乎沒了焦距,只能看見沈湛不安焦躁的臉,他通紅著雙眼,毫不掩飾極強的佔有慾,在她身體上留下鋒利如刀野蠻至極的痕跡。
“疼了嗎?”沈湛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蹙著眉充滿憐惜和歉意,“昨夜我……沒控制住我自己,對不起。”
她搖搖頭,抱緊了他,柔聲細語道:“我也很想珩瀾的呀……”
她時而覺得愛他愛得徹骨,時而又有種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的錐心之痛。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便起床了。
門外已有等候了許久的侍衛,需要沈湛處理的政務堆了一疊。
宋婉紅著臉,語調甜膩道:“你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我不會走遠。”沈湛眼中蘊著光,一改以往陰沉冷峻,眼波流轉間難掩風流蘊藉,“門外侍衛在,有事讓他們去找我,我就會盡快回來。”
宋婉嗯了聲,壓下眸底冷意,眉頭舒展,明媚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