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看她們二人要說體己話,便開口道:“縣主,妾身便先回去了。”
“別急著走。”太康縣主淡淡道,“你可知是哪個女子勾了雍王?是誰那麼大膽與他有了姦情?”
宋婉早沒了一開始的慌亂,“妾身不知。”
“珩舟自小就性子沉穩,最是克己複禮,知禮義廉恥。斷然不會主動去引誘誰。”縣主道,“昨夜我遇見他與一女子勾纏,這樣的事傳出去可不好,我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少廉寡恥的勾搭上了他!”
宋婉垂下眼簾不會再說話。
沉默片刻,太康縣主道:“眼看快到大暑了,珩瀾身子虛,暑氣難消時最難將息,你們小夫妻蜜裡調油的,分開了這許久也不好,你若是想他,可以去鳳陽找他,父王定然也是支援你去照顧珩瀾的。”
昨日宋婉與沈行都未露面,實在是讓人生疑,縣主並未將懷疑與沈行偷情之人就是宋婉這事挑明,如果昨夜的那個女子是她,那翻牆進她院門的人又為了什麼?
縣主她不願細究,思來想去還是將這女子送走最好。
要讓她去鳳陽……
宋婉心下跟明鏡似的,卻忍不住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外。
去鳳陽也好,讓沈行死心。
“還是縣主千歲體恤。”宋婉唯唯諾諾道,“只是夫君去鳳陽是公辦,鳳陽乃龍興之地,我若是跟過去,就顯得夫君被兒女情長絆住手腳,恐被陛下不喜。”
“他都已經去了快一個月了,你這個時候悄悄過去,誰能知道呢?”縣主道,“你願意去,就等我的信,我去與父王說就是。”
宋婉從花廳走出來沒多遠,就被沈行攔住了去路。
婆子很知道進退,找了個望風的地方立著。
宋婉的眼眸瞧不出什麼情緒,看著青瓦屋簷,“又幹什麼?”
沈行也不說話,像是氣急,英俊的面容似寒霜,那雙眼眸緊盯著她。
“昨夜誰去了你院裡?”他問。
宋婉淡聲道:“昨夜不是你送我回來的麼?縣主她定是看走了眼或想毀我清白,你信她還是信我?”
沈行道:“信你。”
宋婉不願與他再起爭執,只想著要去見霍公子說鬼谷子的事,說完之後就準備去鳳陽,麓山裡的人不可能一直不撤走,沈湛必然會有所動作,她一人待在王府本就被動,還與沈行糾纏不清,不如趕緊往鳳陽去。
若是王爺發了話,她就可離開王府,沈行定然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先穩住沈行才是第一位。
宋婉深吸口氣,換了表情,看著沈行委屈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縣主定是發現什麼了,不然怎麼會想將我趕出王府去?”
“你答應她了。”沈行道。
“我能不答應麼?不答應的理由是什麼?”宋婉抬眸幽怨看他一眼,“難道要說我就要在這府中與小叔你勾纏?等著讓她抓住些你我姦情的把柄?”
沈行的心涼了一半,她總是這樣,哄他騙他時就溫聲細語,極有耐心。
若不是他見過她真實的模樣,若不是曾被她哄著騙著去了那葉城碼頭,他就真要信了她。
偏面對她這樣嬌柔的偽裝時,他的心就軟成一片,根本就說不出質問的話。
沈行剋制道:“我不會讓你落得如此境地。我會光明正大的迎娶你。”
宋婉點點頭,抬眸對他莞爾一笑,“好哇,我等著這一天。”
她的眼睛明亮,睫羽纖長,朝他眨了眨眼又眯起成彎月狀,晴好的日光暈染了她精緻的眉眼。
這樣清冷的人,變得如此乖順可人,像是能撩撥在沈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