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側過身,將臉埋進他腰腹部的衣衫裡,悶悶道:“就是以前的那些事,以前你和我在宋府的時候。這樣,我會不會被你吸陽氣啊?”
沈行失笑,一時不想告訴她真相,就這麼順著她說下去好像才能探聽出她的心意來,便哄道,“不會。《聊齋》你不是看過麼,人和鬼做那種事,才會被吸陽氣。”
宋婉想了想,將臉埋得更深了,“那完了。”
沈行深深地吸了口氣。
宋婉有些累了,闔上眼,輕聲說:“可是,可是你能入我夢裡,我很高興……”
他垂下眼看她,寺廟香舍裡的燈光昏暗,將她精緻的眉眼暈染出如夢似幻的美麗來,枕在他腿上的側臉弧度完美,睫毛纖長,投下一小片陰影,鼻尖挺翹,像小貓一樣,還有飽滿瑩潤的嘴唇。
在沒有她的每一個日夜裡,描摹過許多遍她的樣子。
每一處他都愛極。
“我給你燒了很多香,很多黃紙,還跟著寺廟中的師父給你做了水陸大會,珩舟,我希望你過得好……”她喃喃道,“你怎麼這麼傻呀,真的就那麼去送死了……”
他不再與她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如瀑的青絲。
不一會兒,她的呼吸就均勻起。
沈行想,她眼下都是烏青,定是很久沒好好睡了。
她是從何處得知了他的“死因”,竟折磨她許久。
他一直堅持不信是她設下圈套誆他去送死,看來沒有錯。
忽然,本躺在他腿上的人往深處蹭了蹭,呢喃著什麼,像是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他忍不住低吟出聲,想往後躲一躲,卻又怕吵醒她。
奈何她離得實在太近,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覺到她一呼一吸,吐氣如蘭地撫過他愈發不受控的慾念。
沈行環顧四周,一手扣在床架上,找了個著力點,抽著氣向後仰了仰。
從未這樣慌亂過。
越是想壓下那蓬勃欲起的東西,那東西卻像是與他作對,勢必要展露出沉寂了三年多的雄風來。
偏她那一呼一吸間,溫柔又灼熱,激起一陣微妙的戰慄,這似乎還不夠,她還伸出手環住 他的腰。
沈行喉結不自主地滾動著,垂眸看去,那黑色的布料繃緊,像是熟到發脹的果實要被榨出汁水,竟氤氳出一小灘的水汽來。
他閉上眼,腦中的弦繃緊了,臉和脖頸都燒的通紅,扣著床架的手骨節泛白,忍得指尖發顫。
他想向後躲,咬牙一點點地躲開她的桎梏,奈何他退一點,身下那東西卻像是活了一般,就更往前探,勢必要和她糾纏到底。
居室內靜謐,只有她沉而輕的呼吸聲,和他壓抑地凝氣屏息。
他應該起身,可他不想吵醒她,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走,卑劣又露骨地享受著被她勾起的慾望。
沈行不知自己竟是這樣的人。
自小以來受世間正統教育,深知色令智昏,怎能滿腦子想著這事?難道真讓他說中了,自己是那見色起意之人?
她與那些豐腴嬌嫩的女子不同,不是屬於那種很能勾起男人對異性的渴欲的嬌柔造作。她纖細清瘦,不笑的時候甚至有點寡淡,可不知怎的,他卻覺得她卻比那些女子更勾人。
他腦海中都是她方才說的話,她在夢中也曾夢到過他……
沈行頭腦發暈,整個人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燃燒,令人震撼的焦渴裹挾著他,只得繃緊渾身肌肉,才能壓制住幹脆就在此吸了她的陽氣的慾望。
又一陣脹痛,他想推開她的頭,可卻動彈不得。
正在他忍得痛苦之時,宋婉又往他懷中拱了拱,嘟著嘴不滿道:“硬……不舒服。”
沈行吃痛往後一躲,簡直是要命了……
這一躲,不耽誤他極快地托住她的頭放在一旁的軟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