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去見誰?
疑問和苦澀纏繞在他心頭,在迷藥強悍的藥力下,青年終於心智迷亂,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心裡到底還有誰?
沈湛緩緩地湊近她,一雙眼眸空洞,卻緊緊盯著她,似乎不想放過她臉上一點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那抹清苦的藥香如同化作實質,將她包裹纏繞,如難耐的螞蟻啃噬。
“說。”他逼問道,“你來見誰?”
宋婉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那種被肆無忌憚窺視、被控制的感覺實在是令人厭煩。
沈湛此人實在警惕,不知到底知不知道珩舟的存在?
可知道又何妨,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終究是她害了珩舟,珩舟在最後的時刻會如何想呢,即使擺在面前的事實就是她寫信誘他去葉城相見,埋伏下官兵,栽贓陷害,他也依然認下了一切……
就是不想讓她沾染那些髒事啊。
她在他眼裡心裡,一直都是稚嫩青澀,柔弱可欺,最需要人保護的。
事已至此,她不能自暴自棄,她要帶著珩舟的那條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這,她閉了閉眼,平靜的輕聲說:“我是被迷暈了才來這裡,清醒後躲在櫃子裡,是在等世子來救我。”
“是嗎?”沈湛道。
沈湛眼眸中染上一抹迷離的光,彷彿被在被難耐的不甘和拉扯折磨,不甚明顯,稍縱即逝。
宋婉想,這樣就夠了。
沈湛位高權重但性格古怪,因為未曾接觸過旁的女子,才對她與旁人不同,這初嘗情滋味的偏袒和留戀稍縱即逝,她不能不借此來達到她的目的——
她要讓每一個薄待她與母親的人都受到懲罰。
要查清那批害了母親和青州百姓的麻黃到底出自何處。
要讓珩舟的死有意義。
她憑什麼不能活的更好呢?
燭火的光自她身後打過來,像是把少女攏在了溫柔的光暈裡,照得她的眉眼精緻美好。
“珩瀾。”宋婉喚他,伸手拿帕子溫柔撫上他滾燙的面頰,故意附耳低語帶著些蠱惑,“這樣會好受點嗎?”
沈湛猛地往後躲了一下,呼吸急促,用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她。
若是剛相識,她會被他嚇到,但現在她知道,他是害羞了。
他看似冰冷,卻不會無情待他,現在落到這樣的窘況,也是為了護她。
宋婉的心柔軟起來,將帕子貼在他紅透的脖頸,溫柔解釋道:“我看你燒得厲害,才拿涼帕子給你降溫。”
昏黃的燭火下,如玉的青年眼眸幽晦,冷冷的凝視著她。
但宋婉卻覺得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燙的驚人,像是帶著溫度,比她此時的心跳還要灼熱激烈。
那藥力強悍,沈湛愈發覺得無法集中精力,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層薄霧,只有她,愈發清晰。
骨子裡的禮義廉恥都被慾念吞噬,化作一團無名邪火。
既然她嫁給了他,喜歡他,心裡沒有其他人,那就證明給他看。
“這樣降不了溫。”沈湛冷冷道。
下一刻,他撐起身軀,一手將她揉進胸膛,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帶領著她往下。
佔有慾徹底爆發,沈湛神情萎靡又豔麗,癲狂又漫不經心,他握住她的手緩緩覆上那猙獰的輪廓,“這樣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