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跟我說實話,明日我就去告訴世子,讓你夫君看看你的真面目!”太康縣主氣急道。
正爭執間,松竹苑的門開了,頎長的一道身影投射在竹影間。
沈行過來,宋婉不動聲色地閃身與他拉開距離。
他的眸光淺淺掠過她,向太康縣主行了禮,冷聲問道:“我聽著外面嘈雜,原來是阿姐。阿姐怎麼到這來了,可是有事尋我?”
太康縣主與這弟弟並不熟稔,只聽了許多他這些年在北境建功立業時的手段,那一張俊臉看似溫文,可那股冷峻威壓實在逼人,太康縣主莫名怵得慌,一洩氣,氣勢上就弱了幾分……
“她這個時辰來這裡,不知是做什麼是私會哪個野男人的,我問她她還攀扯上你,說是給你送吃食來……”太康縣主道。
沈行聽完,淡淡笑了笑,清俊的眉眼間似有譏誚,“哦,壽宴上我公務纏身走的早,未能享父王壽宴福澤,後來去跟父王認了錯,父王便說讓嫂嫂給我送來些。怎麼,這都要與阿姐詳說?”
繼而眸光看向宋婉,“嫂嫂,你怎麼不與阿姐說實話?莫不是不想讓阿姐覺得父王厚此薄彼?”
宋婉一本正經地配合他演戲,低垂著眼,形容柔弱溫良,“小叔,是我錯了,讓阿姐生了誤會。”
事已至此,太康縣主完全陷入厚此薄彼的困擾中去,尤其是這二弟沈行當場下了父王的面子,怎就忽然又和解了?
“勞煩嫂嫂了。”沈行讓身後小廝接過宋婉手中的食盒,面無表情道,“天色不早了,二位都請回吧。”
……
宋婉獨一人走在青湖邊上,心裡盤算著太康縣主若是向王爺求證該怎麼辦?沈行可應付的過來?
正想著,忽然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口鼻,高大的陰影覆蓋而來,一個轉身二人便隱入假山中去。
漆黑的夜,空氣莫名黏膩,宋婉氣息微喘。
想也不用想便知是沈行。
他鬆了手,起伏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冷冽的氣息將她侵襲包裹著。
須臾的沉默後,宋婉決定繼續裝傻,“小叔這是做什麼?”
作勢要走,沈行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裹挾著強勢的佔有慾。
“小叔?如今你這稱呼喚的倒是自然,怎麼,不喚我珩舟了?”沈行的聲音又冷又硬。
當年他便是用自己的小字與她初識。
“珩舟……”宋婉喃喃咀嚼著這兩個字,像是陷入久遠的回憶中,但僅一瞬,她便恢複了淡漠,“妾不識此人是誰。”
沈行倏地將提著的食盒擲於地上,在這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宋婉一顫,連忙從假山中探出頭來左右觀望。
他看著她略顯驚慌的模樣,忍俊不禁地勾起一抹笑,他將她拉回來,“你既不認識我,那今夜為何來給我送這些吃食?”
她,是擔心他餓著吧?
沈行勾起她的下巴,“怎麼不說話?”
“方才把事情往我身上推的時候,不是很會說嗎?”
“還是你真要去私會別的男人?”
她今夜來找他,他當然甘願認下,可她若是真與什麼野男人有染……
宋婉俯身提起食盒攥在手裡,並不在意沈行愈發陰沉的眸色,她平靜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最恨她這副模樣,此時腦海中又浮現出今日壽宴之上的事,一雙狹長的眸子染了不甘的陰鬱,冷冷睨著她,“你當真要為我議親?”
今日壽宴上,榮親王說宋婉長嫂如母,應擔負起為小叔子揀選妻室的責任。
宋婉淺笑著應了,還說小叔如今位高權重,姿容無雙,定會為他尋得貴女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