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寶園投去感激目光,然後抓緊時間道,“中宮的眼線大都在我身上,目光也會聚攏在我身上,只要我還安穩在這裡,青黛、扶光和明月,蘇哲,小白幾人哪怕有些其他的小動作,旁人也不會過分在意。但如果我跟著一道動作,那青黛、扶光和明月,蘇哲,小白幾人哪怕有任何一絲的小動作,旁人都會盯死……”
喻寶園的這句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底。
是,寶園不動,幾個孩子有些吵吵鬧鬧倒還正常;但寶園若是跟著一道有所動作,那所有的人和事都會變得有企圖。
“什麼樣的事情,是寶園公……”餘媽剛開口,又忽然意識到不對了,不應該喚寶園公子了,但是,餘媽也不知道是不是應當喚寶園小姐,畢竟,眼下還在行宮,又是非常時刻;但餘媽知曉不該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做耽誤,遂而跳過,“什麼的事情,是幾位公子小姐做不打眼,又能順利逃過旁人目光的?”
餘媽說完,喻寶園莞爾頷首。
餘媽微楞。
這種熟悉的安穩感,彷彿讓餘媽回到了在藍城的時候。
幾個公子小姐吵鬧不止,也終日都在闖禍,氣得夫人懷著身孕還抄著雞毛撣子跟著又氣又攆,沒攆兩部又氣喘籲籲,整個人都不好,府中的侍衛也拿幾位公子小姐沒轍的時候,寶園忽然出現,也如當下一樣,朝著夫人和她莞爾頷首,溫和道,“交給我就好。”
起初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但到後來,但凡是看到寶園如此,便就知曉她不是在唬人,而是胸有成竹,對孩子也是溫和耐心中一點點安撫……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也漸漸讓餘媽放下不安。
“亭子,地圖。”喻寶園吩咐聲。
亭子會意上前,將行宮的輿圖鋪開在桌上。
趙子懷和小九對這種輿圖早就爛熟於心了,佟名和餘媽第一次見還是有些震撼。
“這是?”佟名驚訝。
“這是行宮地圖,但不是普通地圖,是行宮建造和修繕時的地圖。”喻寶園之所以要強調這一條的不同,是因為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很重要,“所以,這張地圖上有其他行宮地圖看不到的暗道,小道,廢棋的舊道,以及出入口……”
喻寶園的這句話一說出,佟名和餘媽都睜大眼睛,尤其是餘媽,連忙伸手捂住嘴角,怕自己發出聲音。
這是救命的地圖啊!
眼下恐怕沒有什麼比這份地圖更珍貴的東西了!
喻寶園繼續道,“稍後還有些時間,佟名,餘媽,你們要熟記這份地圖。”
喻寶園依舊是溫和平靜的聲音,但佟名和餘媽紛紛點頭,沒有半分遲疑。
喻寶園也頷首,沒有讓亭子收起地圖,亭子會意伸手,指尖輕敲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低聲道,“我們當下的位置在這裡。”
佟名和餘媽的目光當即跟上亭子。
佟名和餘媽一面看著,喻寶園一面繼續,“這份地圖綜合了行宮建造,還有幾十年間的大修繕,以及小修繕繪制而成。離開行宮並不只有一條通道,只要分散行動,即便旁人察覺端倪,也很難在第一時間將行宮營造和數次修繕的結果放在一處反複對比,確定是從哪個地方離開的,所以,我們有先機。佔了先機,便等於比旁人多了時間,只要時間足夠,就能安穩離開行宮。已經安排好了人在行宮外接應,等旁人反應過來,應當已經先人一步了。”
喻寶園解釋得很清楚,這一點,佟名和餘媽不用多問。
但佟名心中尚有疑惑,“天家和中宮都在行宮中,禁軍手中沒有事先準備營造和數次修繕的地圖嗎?”
他們有,禁軍手中應當也有。
這一條,亭子解釋,“可能有部分,但沒有全部。”
旁人都看向亭子。
亭子繼續,“這處行宮嚴格來說有上百年歷史了,期間荒廢過,又重新啟用,所謂的建造其實是在荒廢一段的基礎上改建的,年頭太久,要拿到原有的地圖不是易事,即便是禁軍要為行宮安全做排查,也很多東西不全;再著,這幾十年都如此過來了,也就預設安穩了,後續修繕的地圖應當有,但即便有也不全。安伯調任安城城守一段時日,這次天家和中宮來行宮之前,行宮也修繕過,安伯手中的地圖原本就比旁人更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