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等平遠王府的人都死了,她就是扶光僅剩的長輩,扶光尊敬她,她就是平遠王府背後做主的人。
到那時候,邵溫瀾在她面前就如同螻蟻。
這些念頭一點都不遠。
甚至,就在一念之間。
她清楚自己已經站在深淵峭壁前,要麼自己摔下去,要麼,將喻寶園推下去。
王樂翕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蕩的,都是殺了喻寶園,取而代之的念頭。
也正好,喻寶園同幾個孩子擁抱完,才抬頭看向屋外,方才一直覺得有道目光看向她,她以為是行宮中的內侍官,眼下才看清——王樂翕?
邵清越方才就告訴過她,青黛和扶光是同王樂翕在一處,所以短暫的驚訝,卻沒有長久的意外。
上次見王樂翕還是在宮中,那時的王樂翕剛做了雲安侯夫人,春風得意,也在宮中給了她下馬威,說感謝她,自己才有今日。
而眼下,王樂翕看她的目光,不僅有憎恨,痛快,也有佯裝的溫和,故人再見,還有說不出的複雜在其中……
既然照面了,王樂翕也大方上前,“寶園,許久不見。”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周圍還有行宮的內侍官,和青黛扶光,以及明月,蘇哲,小白幾個孩子在。
對方一邊笑著,一邊上前,落落大方,好似沒有任何遮掩。
但喻寶園還是起身,然後下意識將青黛和扶光順手帶到自己身後。而青黛和扶光對喻寶園信任,絲毫沒有覺得異樣和不妥。
王樂翕盡收眼底,想起這一路上青黛和扶光對她的戒備,此刻越發的諷刺。
但她不是來同喻寶園爭嘴皮子,或者小孩子更喜歡誰的。
她是來送她走的。
越是如此,越不能顯露,所以反倒光明正大問候,也溫和親厚,“聽說老爺子病了,眼下可有好些?”
平遠王府同王家是姻親,再如何有這一層關系在,她成親時嫁妝還是平遠王府籌備的,那她問起老爺子的病情也天經地義。
喻寶園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王樂翕,也知曉來者不善,但她今日的目的不是在這裡同王樂翕糾纏,更不能被王樂翕糾纏。
喻寶園言簡意賅,“都是舊傷,有宮中太醫照看,病情在好轉,但太醫囑咐不要下床走動,所以這一趟不曾來安城。”
王,王樂翕輕輕笑了笑,沒戳穿,卻揶揄,“那就好。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逢兇化吉。換作旁人,興許就不知道了……”
喻寶園知曉她話中有話,多半應當是知曉爺爺不在西秦,所以特意說給她聽的。
這句“換作旁人”,分明是說的她。
喻寶園原本臉色就有些煞白,再聽她這麼一說,更憑添了幾分。
如今老爺子和陸衍都沒在,沒有人再給她撐腰,王樂翕心中忽增幾分棒打落水鳥的快感。
王樂翕遂又繼續,“正好,青黛和扶光念了一路你,今日安穩將他們兩個交到你手中,我也安心了。”
王完,嘴角再次勾起,明顯一個不可名狀的笑容,“可不要出什麼閃失才好……”
喻寶園臉色黯沉。